洪白羽眉頭微蹙,手持九齒釘耙正欲上前,卻被坐著的徐玄天一把拉住。
這一拉,洪白玉立刻驚到了,手腕上傳來滿是徐玄天手心的陰冷與潮濕。
他眉頭微皺地望向徐玄天。
徐玄天緊咬著唇搖了搖頭。
洪白羽瞥了一眼熊倜,順勢坐到了徐玄天的身側。
淩俊風對熊倜施了一禮,道:“華山淩俊風見過熊幫主。”
熊倜也緊跟著施了一禮道:“熊倜見過淩掌門,之前浩博一事多謝淩掌門仗義出手。”
此話一出,立刻將淩俊風推到了一個眾矢之的的位置。
六大門派的目光皆落在他一人身上,他眉頭微微蹙了蹙道:“熊掌門不用客氣,在下什麼都沒做。”
熊倜淡淡一笑,俯身在其耳側,以內力將送入淩俊風耳畔,道:“無論淩掌門你承不承認,這份恩情,我熊倜記下了,若是今日一戰不可避免,我也會放你華山一條生路。”
語畢,他緩緩直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淩俊風望了望四周,隻見眾人一臉疑惑,便知熊倜剛才的話隻有自己一人聽見了。
他不由歎了口氣,領著華山弟子至一邊坐下。
鶴滿樓中的氣氛頓時顯得十分怪異。
六大門派似乎再不是不知不覺中以有峨眉崆峒華山站在了熊倜這一邊,或是說保持中立。
這不由讓智韻覺得有些頭疼。
五大門派雖皆有女弟子慘遭毒手,他們對於熊幫一時同仇敵愾,但並不說明五大門派的腦門都被門夾了。
畢竟五大門派不是鐵板一塊,本就是臨時聯合,誰都不想做第一個去試熊幫的深淺。
就連同熊幫結怨較深的崆峒派也在徐玄天和熊倜之後,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憤怒,選擇了中立。
智韻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否則,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真的很難說。
他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說道:“熊幫主你既為一幫之主,你幫中弟子犯錯,你自是難辭其咎,今日我等來此,便是想請你解散熊幫,莫要執迷不悟。”
熊倜輕笑一聲,接過小二送上來的酒壇,飲了一口道:“真是笑話!第一我熊幫弟子從未做過有違江湖道義之事。”
“第二若真如大師所言我幫內弟子德行敗壞,我解散了熊幫,那這數萬人流落江湖,豈不是徒增孽障?這罪責由你少林來擔當嗎?”
“第三,佛家慈悲為懷,少林卻勾結朝廷做出欺辱五大門派女弟子一事,誣陷我熊幫!如此惡劣行徑,難道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
話音一落,瞬間靜可聞針。
良久,鶴滿樓頓時爆發出一陣議論。
“什麼?少林和朝廷?若熊倜說的是真的,朝廷豈不是想借刀殺人,而我們就成了朝廷的刀?”
“不,少林聲譽向來可信!不能聽熊倜一麵之詞,你們別忘了熊倜可是朝廷少保,朝廷怎麼會對付他?”
“沒錯,你們別忘了,熊倜可是為了朝廷殺了大理段氏!”
“我倒覺得熊倜說的可能是真的。之前我便覺自此有些蹊蹺,我們五派皆有女弟子慘遭毒手,而且一口咬死是熊幫的人。可若真是熊幫的人, 做了此等惡事,怎還會透露自己的身份?而這時候少林的人就出現了,將我們五派聯合到一起,你們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熊倜的話雖沒有讓所有人信服,但的確如墜入鏡湖的一顆石子,平靜的湖麵泛起一層層的漣漪。
智韻聽聞周圍的一輪,麵色一變,身子不由一顫。
他強行站定道:“阿彌陀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各位武林同門,莫聽此子胡說八道,老衲敢在此發誓,我少林絕無做過此等事!他不過是想要禍水東引罷了,如此行徑著實惡劣,如今他孤身一人在此,我們隻要拿下他,熊幫群龍無首,自當瓦解!”
語畢,他便持法杖而上,身後的數十少林弟子也雙手持棍,將熊倜圍了起來。
熊倜冷笑道:“此戰既不可避,那我們出去打!莫壞了這鶴滿樓裏的東西,掌櫃可還是要做生意的。”
語畢,熊倜便閃身踩在了窗框之上。
他回眸望向錯愕的劉雙迎和敖白桃道:“你們兩個還是留在這兒喝茶吃糕點的好,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可對不起小鵬和阿倫。”
空明師太眉頭微皺,望向兩女道:“怎麼回事?小鵬阿倫是誰?”
兩女麵色一紅,皆無言以對。
空明師太一甩拂塵,麵色冷冷道,“走!”
轉眼工夫,眾人便來到一處沙灘上,海風帶著淡淡的鹹腥味。
熊倜深吸一口氣,望著圍著自己的少林眾僧,笑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們把心思動到我熊幫頭上,便是尋死!”
他麵色一冷,一甩衣擺,數道劍氣陡然向四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