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芯被許念的撕扯弄得東倒西歪,卻一直咬著嘴唇不作一聲。
這時,聽到動靜的許百川終於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別鬧了!”
雖然,沒有恢複過來的許老爺子聲音依然微弱,但卻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許念終於停止了動作,收回了放在秦芯身上的手。
秦芯的眼淚這才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她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許百川。
“怎麼回事,爺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百川看著這個自己從來沒有疼愛過的孫女,沒有露出一點表情。他走到她身邊,一字一句的說。
“秦芯,如果你還當自己是許家的女兒,你就馬上滾到喬辰深那裏去,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芯聽了許百川的話,淚眼朦朧的望向許念。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她覺得自己根本不該再去見喬辰深,如果不是因為爸爸的事,她甚至不願意再回到許家,可是許家的態度,根本不給秦芯選擇的機會,他們逼著她,煎著她,非要讓她去麵對她朝思暮想,卻不能相見的那個人。
她爬了起來,終於還是拖著沉重的腿,向門外走去。
她終於還是來了。
喬辰深回到深海別墅,就看到門口一個孤單的身影在那裏站著。多日不見,她愈見是瘦了,他心裏湧上一股心疼,快步的走上前去想要去拉住她。
“怎麼不進去,梁媽和小倩不在家嗎?”
這個男人,他怎麼這麼奇怪,明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明明自己被他逼得走投無路才不得不來見他,他怎麼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秦芯往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
“是我要在這裏等你。”
喬辰深笑笑拉住了秦芯的手:“想我了嗎?走,進去吧!”
秦芯並沒有理會喬辰深的熱情,他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可是她不可以,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恨恨的質問:“是不是你,揭發了我爸爸!”
秦芯的質問讓喬辰深的笑瞬間消失,他像利劍一般濃黑的眉毛迅速的皺成了一團,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秦芯依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哼,你爸爸,他們許家有把你當過女兒嗎?”喬辰深生氣的吼道,他的溫柔,被她撕得粉碎,這個像他生命中一個躲不過的劫的女人,永遠有這個能力毀掉他的好心情。
“不管許家是不是把我當作他們的孩子,可是許城連永遠都是我的父親!這是不可改變的血肉親情,像你這樣不懂親情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秦芯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第一次對喬辰深發了那麼大的火,善良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在意這句話會對他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喬辰深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聽到親情兩個字,他好像被電擊一般的愣在了原地,任回憶把自己拉得好遠好遠。片刻之後,他看著秦芯,苦笑著說。
“我不懂親情,哼,這都是你們許家逼的,是你逼的,你最好去問問許城連,他都做過些什麼,他是不是該為這一切付出代價,你最好告訴他,我是喬忘年的兒子!那時候,你才知道,你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像今天一樣質問我!”
說完,喬辰深打開門,走進深海別墅,然後不管呆若木雞的秦芯,重重的關上了門!
“嘭!”
一扇門,隔斷了兩個原本互相愛著的人。
秦芯的心,跟著重重的摔門聲劇烈的跳動,今天的一切都來得太猝不及防,讓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漸漸無法承受,她就這樣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尊千年的雕像……
第二天,秦芯在監獄見到了許城連,隔著密密的鐵窗,她看見那個偉岸的男人被兩個警察押了出來,原本烏黑的頭發一夜之間竟泛出了花白。她一時不能自已,哽咽著拿起了通話器。
“爸爸……”
許城連努力的擠出幾絲微笑,看著眼前這個欠她許多的女兒,一時也是百感交集,他拿起通話器,慈祥的說。
“芯芯,你來了。”
秦芯再也忍不住了,她流著淚,向許城連詢問事情的經過,並向父親追問,喬辰深為什麼會那麼恨許家。
“他說他是喬忘年的兒子!”秦芯對著許城連說。
“忘年?”許城連驚訝的重複道,這個名字,已經塵封在記憶裏太久了,不禁讓許城連陷入了自己深深的回憶,怪不得,怪不得喬辰深會做這些事,原來,他是,他是忘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