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芯在電話裏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易斯達醫生對自己說的話,再轉述給顧昔年,居然不知道要從何講起才會顯得不那麼零亂。
“小芯你不要著急,大體的情況我也知道了,你在哪家醫院?”
秦芯報了自己所在醫院的名稱。
一夜都是無眠,甚至連打盹的力氣都沒有,秦芯放下電話,就這麼盯著深雪看,那種生離死別的眼神一般盯著深雪看著,直到窗外出現微微的曙光。
深雪還沒有醒來的時候,病房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秦芯以為是護士早上過來查房的,頭也沒回說了聲進來,聽到後背咯吱的開門聲,此後,便是一片沉默為。
秦芯奇怪的扭過頭看去,眼前的人卻似乎是從天而降一般。
“顧昔年,怎麼會是你?”秦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離昨天自己打電話給他才不到十個小時,這幾十萬的距離遠的人竟然已經近在麵前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顧昔年這才走過來,剛剛打開門站在門口,看著秦芯坐在病床前的背影,顧昔年心酸得都想流淚,如此瘦削的背影,才半年,秦芯本來還有些豐腴的身材,現在明顯的是竹竿型了。
顧昔年很想將這個女人摟在懷裏任她放縱的發泄一下,不過還是強忍住這種衝動,畢竟,他愛她,她卻不愛他,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我沒想麻煩你,隻是,我實在受不了了。”秦芯站起來,一動不動,站在病床邊上,沒想到這個時候秦芯還能笑,秦芯麵帶著微笑對著從天而降的顧昔年說道。
隻是這樣讓顧昔年更加的心酸。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多一個朋友知道,還能多一個人出謀劃策,多一個人給你出主意,瞧你這半年,瘦這麼多了。”顧昔年平淡的說道,隻是字字都是強抑住的深情。
“這不是告訴你了嗎?顧昔年,給你添麻煩了。”秦芯的淚終於流出來了,隻是臉上依然還帶著微笑。
“傻瓜,有我呢,我來了,深雪一定就會好起來的。”
深雪睡醒了,一眼看到顧昔年也是分外的高興,眼前的叔叔是可以跟他說和媽媽一樣話的叔叔。
下午的時候,顧昔年和秦芯又一起拜訪了易斯達醫生,聽著易斯達醫生詳細述說了一遍深雪的病曆。
“我想把深雪帶到美國去,那裏的醫療設備也許更新進一些。”顧昔年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到了美國治療的話,恐怖秦深雪的醫療費用就不能享受我們新西蘭國家的保障了。”易斯達醫生將事實陳述在麵前。
“這個關係不大,說實話,隻要能將深雪治療好就行了。”
第二天,顧昔年就將秦芯和深雪母女兩人帶到飛機場。
在飛機場地的候機大廳,秦芯緊緊的摟著深雪,聽著外麵偶爾的一陣呼嘯聲,秦芯甚至覺得,深雪突然有心髒病也是因為上一次坐飛機的時候,被聲音給嚇的。
緊緊的捂著深雪的耳朵,秦芯有一種背井離鄉投靠他人的感覺,雖然新西蘭不是自己的國家,可是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多,剛剛適應卻又要分離。
關鍵是,如果自己是帶著一份憧憬一份美好的未來,是去開創一個美好的事業,那麼此刻自己的心情也絕對不會有如此的沉重和負擔。
“放心吧,一切有我。”顧昔年看出了秦芯此刻的忐忑,悄悄的抓住了秦芯的手。秦芯任由顧昔年握著自己的手,此時雙手的握和,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曖昧,有的隻是彼此指間傳遞的溫暖和力量。
又是半年過去了,深雪已經做了心髒擴管手術,非常的成功,再有一個星期的觀察,深雪就能出院了。
“媽媽,我們還回顧叔叔的家裏好嗎?那裏有慈祥的爺爺和奶奶,他們對深雪都好好哦。”最初帶秦芯母女兩個人到美國的時候,顧昔年並沒有在外麵給她們租住房子,而是直接把她們帶入家裏……
秦芯沒有想到顧昔年的家是這麼的豪華,這才知道原來顧昔年的家庭是這麼的富有。
秦芯剛開始拒絕,畢竟自己突然這樣橫空出現在一個人的家裏,打擾人家,秦芯還是感覺到非常惴惴不安。
另外秦芯也知道,著名導演大衛和顧昔年是兄弟兩個,那麼難免自己就會碰到他,以自己現在這種寄人籬下的背景,秦芯真的很怕影響別人。
後來才知道,大衛原來早就獨立出去,不在家裏,顧昔年的父母也是早出晚歸,就算剛開始秦芯隻是想暫住兩天,自己再去租房子的時候,這暫住的兩天卻一次都沒有碰到過顧昔年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