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二人前腳回府,後腳趙花錦就帶著旨意回來了。
王府五房人口浩浩蕩蕩地列在前廳,待聽得趙花錦不但沒被奪去公主封號,反而還成了名正言順的長公主,一時間人人驚駭。
老王妃的臉色從未像此刻這般難看,趙五郎夫婦卻顧不得看別人的臉色,歡喜地接了旨意。
“皇恩浩蕩,老天爺總算保佑我們五房一回了!”
趙五郎激動得口不擇言,被世子抓住了把柄,“五郎,你的意思是誰欺負了你們五房不成,由得你在劉內監麵前如此控訴委屈?”
趙五郎愣了愣。
從他懂事起他就不受嫡母疼愛,被兄長們欺壓,他從來沒有抱怨過,若是真要控訴,何必等到今日?
“爹。”
趙花錦懶得搭理世子,隻是柔聲同父母道:“劉內監帶來的旨意不止一道,你們還是聽完再說吧。”
眾人聽了越發吃驚。
什麼,她趙花錦被封為長公主還不夠,還有什麼旨意?
連劉內監也不知道還有什麼第二道旨意,他一臉茫然地看向趙花錦,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大驚,“長公主,那旨意……那旨意怎麼能作數呢?陛下年輕,有時沒個正經,這話可千萬不能當真啊!”
世子聽罷急忙詢問,“劉內監,到底是什麼話?”
劉內監十分無奈,不願開口。
趙花錦也不逼迫他,隻笑吟吟道:“原來陛下的話,劉內監說不作數便可不作數啊。隻怕太後都不會直接駁陛下的旨意,還是劉內監有膽氣些。”
劉內監一聽,頓時打了個顫。
他能在宮裏做到如今這個位置,最懂得膽小避事不得罪人,故而能在太後和趙承宗兩邊討好,宮裏誰都要給他幾分顏麵。
趙花錦這話他實在受不起,“長公主說笑了,奴才哪敢啊!傳陛下口諭,賜婚錦繡長公主於文平侯長子,擇日完婚,欽此——”
“什麼?”
“什麼?!”
世子夫人和羅氏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個近乎尖聲厲喝,一個則是輕柔的喃喃自語。
羅氏擔憂地看向趙花錦,趙花錦不是沒許過文平侯家,不過先前許的是次子,那位公子去年就病故了。
而文平侯長子是跟趙九議親的,這位公子是文平侯的嫡長子,身份更加尊貴,將來是要繼承文平侯爵位的。
世子夫人忙叫住劉內監,“內監大人,此事是否有什麼誤會?文平侯家的長子是和我們九兒議親的,眼看就要成婚了,陛下怎麼又將十二許了他?”
劉內監看看世子夫人,又看看趙花錦,兩邊都不願意得罪,“文平侯家的長子身有爵位,若他定親了是要上書稟明陛下的。可翰林院並沒有收到他家的奏折,說明這位公子並未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