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的如來佛!”
趙威行府中,正看著鮑太醫給趙威行處理傷口的羅立,在旁邊念了無數聲佛。
趙威行又成血人了。
又要被包成木乃伊了……
羅立站在床帳邊上,雙手捂臉,一對眼睛從手指縫裏漏出來,看一眼叫一聲,“我的媽呀,你傷成這樣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話他已問了七八遍了。
羅立護送趙威行從宮裏回來,雖然木箱裏墊了柔軟的錦被,趙威行的傷口還是裂開了,這會兒不停往外滲血。
好在鮑太醫沉穩,一處處給他清理、上藥、包紮。
羅立在旁沒事幹,不是念佛,就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趙威行疼得滿頭大汗,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睜開眼瞪他,“你能不能別這麼多話?去外頭喝茶吧。”
管家聽見這話,忙請羅立出去。
他早就想請這位羅公子出去了,礙於是他護送自家公子回來的才沒開口。
這會兒自家公子開口了,他趕緊送客。
“不行!”
羅立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錦兒拜托我護送你回來,還沒看到你安然無恙,我怎麼回去跟她交差?”
“羅公子。”
鮑太醫曾給羅立看過“癔症”,也算相熟,他忍不住開口道:“趙將軍的傷口隻是裂開了,看著嚇人,其實並無大礙,您盡管回去不礙事。”
連鮑太醫都被他的聒噪煩得不行。
“並無大礙?真的並無大礙?”
羅立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早說啊!我怕他失血過多昏過去,所以一直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會兒口都幹了。早知道並無大礙,我才懶得浪費口水。”
他歡歡喜喜地朝管家走過去,“走,咱們喝茶去!”
“……”
趙威行哭笑不得。
羅立這招確實有效,他現在又好氣又好笑,身上再疼腦子也清醒得很。
鮑太醫見他笑了,更加放心,“羅公子嘔將軍笑一笑也好,將軍重傷未愈,傷口再度裂開。雖然以將軍的體魄沒什麼大礙,但也要小心保養,千萬不可再像今日這樣顛簸勞累了。”
“勞煩太醫。”
趙威行虛弱地笑了笑,“隻是不知,直郡王府現在如何了?”
話剛出口,隻聽外頭傳來女子的聲音,一聽就是果藍,趙威行立刻來了精神,側過頭看向門外。
果然是果藍!
羅立端著茶,一邊喝一邊跟著果藍進來,“錦兒怎麼樣了?你們家那對惡婦婆媳沒為難她吧?”
羅立說的惡婦婆媳是老王妃和世子夫人。
果藍笑道:“你瞧我都放出來了,我們姑娘都能有什麼事?”
她蹦蹦跳跳的,看樣子很高興,走到趙威行床前才老實起來,福了福身,“將軍,我們姑娘放心不下,打發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她呢?”
瞧趙威行急得,一副不顧生死隻在乎趙花錦的模樣。
羅立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擠上來,“你快說,錦兒回家都幹什麼了?你家那對惡婦婆媳能這麼容易饒了她?”
“我們姑娘用誰饒?”
果藍得意得快要飛起來了,下巴抬得高高的,甚是嬌俏,“姑娘不僅沒讓老王妃和世子夫人得逞,還開了宗祠請了族老,要把世子夫人休回家去呢!”
“真的啊?錦兒這麼厲害?”
“那當然!”
果藍把府裏的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羅立跟著高興,趙威行卻蹙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