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納蘭千淩這話本來是笑著說的,但偏偏納蘭凡柔和張太妃二人,愣是從她這番話裏,聽出了一陣寒意。
不過,這時的納蘭凡柔到底是顧全著她們姐妹間的臉麵。
沒多猶豫的,納蘭凡柔在原地思忖一瞬後,就突然掩唇輕咳了兩聲,虛弱著聲音,對自己母妃道:“母妃,咳……凡柔今日突感身體不適,還請母妃允我且先退下?”
“不然這風寒之症,若是不知不覺地……咳!就傳染給母妃和千淩皇姐,那可就……咳,不是很好了。”
納蘭凡柔這話在說完之後,便裝作不經意般的抬眸,瞥了納蘭千淩他們一眼。
不過很快,她又低下了頭。
方才那一瞬間的複雜對視,快得讓人仿若以為僅僅隻是錯覺。
納蘭千淩見狀,唇角仍是輕揚著,但並未在繼續開口說話。
反倒是這時的張太妃見了自家女兒這副病病弱弱的樣子,不由更覺心煩。
這時,她倒沒多想的,直接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卻不料,就在納蘭凡柔從這宮裏走了之後,納蘭千淩領著宛晗,竟沒多久也從那瑤華宮裏出來了。
約莫盞茶時分後,納蘭千淩帶著宛晗回了自己的寢宮。
隻是這一次回來,相較她們出去時而言,宛晗整個人的眼眶都已經紅透了。
她那副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剛哭過。
但等她們二人一起進了寢殿之後,納蘭千淩倒是對她絲毫不避地直接出聲道:“宛姑娘,想必你也已經看出來了?”
“你想要不嫁給李都尉這件事不是本宮不想幫,而是這背後的確是有小人作祟!”
“哼!”納蘭千淩說完,她就氣憤得將她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
“虧本宮之前還當真以為這件事會是賢王和本宮那皇弟的安排!”
“但如今看來,乃是你我二人險些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納蘭千淩這時一邊按捺住自己的脾性耐心給宛晗分析,一邊又端起茶杯來,往自己喉嚨裏灌了一口清茶。
“咳,這一次的事,若是沒有攝政王點醒本宮!說不定,本宮之後還真就稀裏糊塗的如了那些人的意了!”
“尤其,最讓本宮感到無力地是,你的這樁婚事……你若是一直堅持著不肯,那咱們就隻能去試著找一找……”
後麵的話,是納蘭千淩附在宛晗的耳邊說的。
本來,宛晗對這件事早已不報什麼希望,但她現下一聽納蘭千淩這般一說,當即,她的眸光,微亮了亮。
不過,就在她們對這些打算付諸於行動之前,納蘭越這邊卻是心事重重地從太學院裏出來。
這天,她在皇宮裏要忙的事情弄完以後,幹脆讓何公公把璃沫和璃染兩姐妹派了過來,直接把她領去了攝政王府裏。
她這剛一邁步進去,孤月白就給獨孤滄瀾稟告了這個消息。
恰巧,這個時候,楚陵攸也聞訊走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楚陵攸聽完這消息就不爽撇嘴道:“表哥,這裏到底是你攝政王的府邸,還是他皇宮裏的寶地?”
“那納蘭越又不是沒地兒消遣,幹嘛成天往咱們府裏跑,老想著霸占你!”
不知是不是他們這王府裏下人的錯覺,他們聽了這陵攸公子的一席話,不禁覺得他們王爺和宮裏那小皇帝之間的關係,也確實是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