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
登時,這一瞬間,納蘭越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時候的她,簡直害羞敏感得都快要原地爆炸!
甚至,在這短暫的溫情沉溺間,她居然沒有想要伸手推拒他的衝動,而是愈加的害羞得想要把自己鞋履裏的腳趾全都給用力蜷縮起來。
倏地,獨孤滄瀾抬手,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袍子。
接著,他又沉眸一瞬,兀自凝眸盯著納蘭越脖頸間的那一抹咬痕道:“皇上,你可還記得你出宮之前究竟是怎麼跟本王保證的?”
“這才不過多久,你居然就在外麵遇刺?”
獨孤滄瀾在沉聲開口說著這話時,他眸裏的那一抹墨色,不禁越湧越濃,越湧越濃!
他那眸裏的墨色,此刻深得就仿佛要一口把他眼前的納蘭越給直接吞下去!
是以,納蘭越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悸的同時,竟是忍不住又有些別扭的欣喜。
須臾後,納蘭越對著他,舔了舔她那因受過驚嚇而變得有些幹澀的唇瓣。
登時,獨孤滄瀾眸色一深,險些又要對她……
不過還好,這一刻的獨孤滄瀾終是克製住了。
隻是方才,他之所以會在納蘭越的脖頸間重重的咬一口,則是因為他今日想到北疆王室那邊的事,思緒浮沉間,不免有過一瞬近鄉情怯的緊張,也閃過一瞬靜默的欣喜……
畢竟,就像他今日這樣湊近了觀察,這小家夥的脖子上,居然也沒有喉結,那會不會真的他……
獨孤滄瀾腦海裏一想到這裏,便不禁眯了眯眸。
而就再他正欲繼續探究之時,他身旁的納蘭越竟是小心翼翼地蠕動著她那張粉嫩的嘴唇,試探地對他開口道:“小瀾子,突然遇刺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
“再說,我難道不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時,就已經拉著皇姐往外逃命?”
“可是……誒!對了皇姐呢?”
納蘭越的話說到這裏時才想起,這一路走來怎麼就變成了她和那個小乞丐在逃命?
不對啊,明明之前跟她一起的是納蘭千淩……
然而,危急時刻,她卻把她弄丟了,那她的皇姐……
納蘭越心裏剛一這樣想著,麵上就已經著急得不行。
獨孤滄瀾眼看著他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說,恐怕他身旁的人就會著急得下車。
是以,他不由抿唇開口,低沉著嗓音,對她說道:“皇上你放心,千淩公主已經被璃沫和璃染先送回皇宮了。”
“今天那群刺客行刺的目的,隻要不是她。那麼,不管怎樣,他們都不會取她的性命。”
獨孤滄瀾這話音一落,納蘭越就已經緊張著聲音,在那兒擔憂地詢問:“小瀾子,話說是這樣說,但真到那一刻的時候,誰又能知道?”
“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刺客,又怎麼會知道他們那群人的目標到底是誰?”
“哼,真要說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倒黴蛋,會這麼倒黴。”
納蘭越在抿著個嘴唇這般說的時候,獨孤滄瀾不禁深著個眸光看她。
這時,納蘭越被獨孤滄瀾頗具暗示眸光的打量給看得整個人稍稍一怔。
接著,她不由抿唇在那裏懷疑道:“小瀾子,你該不會就是想說之前我嘴裏的那個倒黴蛋,居然就是我吧?”
“可是我實在想不通,那些人他們到底有什麼理由想來刺殺我?”
“莫非他們難道當真想直接把我殺了,好來繼承我屁股下那張椅子?”
“哼,這可怎麼行!”
納蘭越此刻嘴裏的話說是這樣說,但其實她的心裏仍舊沒底。
這時的她,後知後覺地才感到一陣害怕。
不過好在,她的身邊,這會兒仍舊有她的小瀾子在。
要是有一天,她的身邊沒有她的小瀾子,她納蘭越又會變成個什麼樣,她簡直不敢想。
於是回宮的這一路,他們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得什麼話也沒有說。
而等他們兩人一同回宮之後,納蘭千淩便是第一個從那景仁宮中邁步出來。
“皇弟,你沒事吧?”
“之前的那些刺客,後麵沒有來追你們吧?”
直到這時,納蘭越見到了眼前活蹦亂跳的納蘭千淩,一顆擔憂的心,這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這會兒,她抬眸望著她身後的何公公和小李子,一時之間,不免寬慰的勾唇笑道:“你們放心,朕一直以來都福大命大,怎麼可能有事?”
“對了,皇弟,是王爺專程過去接你的吧?”
“之前本宮看他急急地從宮裏趕來,便知道他有可能已經收到我們這一次出事的消息了。今日出宮這一趟,所發生之事,本宮之前著實沒有預料到。”
納蘭千淩在抿唇說著這話時,卻是奇怪的沒有看到納蘭越身後獨孤滄瀾的身影。
不過,納蘭千淩也隻是在腦海裏幽幽閃過這一瞬的想法之後,便又繼續在那兒低著眸,拉著納蘭越上下打量。
這時,她一邊看,一邊說:“看來,咱們王爺說得果然對。”
“就連今日這一遭,也虧了他叫你把璃沫和璃染那兩個丫頭給帶上。不然的話,本宮今日回來,定是少不了要被那些箭矢給射傷。”
“對了,何公公,請恕本宮眼拙,一時之間竟是看不出來皇弟到底有沒有受過外傷。”
“要不,咱們還是讓宮裏的禦醫,也給咱們皇上把一下脈吧,這樣的話……”
“不不不,不用了!”
這下,納蘭越未等她身邊的何公公給她出聲解圍,她就已經搶先一步地接過了話頭說道:“先前在馬車上時,王爺已經替朕把過一次脈了,而且也用內力調理過。”
“再說,朕這一次,頂多也就是受了些驚嚇,又怎麼可能會有外傷?”
納蘭越在勾著唇,說出這話時,納蘭千淩等人雖是沒有察覺,但一旁的何公公卻是注意到了自家皇上一時之間的緊張與羞窘。
幾乎是下意識地,何公公微沉了沉眸。
一瞬間,他的心思,不禁在那裏上上下下的起起伏伏。
好不容易,納蘭越跟納蘭千淩互相道了別,然後著人把她送出了這偌大的景仁宮。
而待得她一走,何公公居然就在那裏關起門來,突然對納蘭越沉著聲音,開口道:“皇上,請恕老奴冒犯之罪!”
“老奴實在不放心,這才想要問問你,今晚,回來之時,可是和王爺同乘一趟馬車?”
納蘭越被何公公這突然而來的一聲質問,給問得有些莫名。
頓時,她不由迷茫著雙眸子,在那裏看向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上,你……唉!”
一時之間,何公公在開口問出這話後,竟也不知到底該怎麼給自家皇上解釋!
這可是他和當年的玉妃,辛辛苦苦一起守了十多年的秘密!
如今,這要是在皇上徹底掌權之前,就功虧一簣,那可……唉!玉妃,怕是要在黃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此時,何公公心裏正這般想著,一時之間,就連看向皇上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微晃。
尤其是,當他的眼神,落在納蘭越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之時,不禁長歎口氣……卻不想,正在這時,何公公竟在抬眸間無意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抹痕跡!
頓時,何公公不由掩唇大驚。
甚至,他不禁往後連退了兩步。
接著,何公公抬手指著納蘭越脖子上那抹痕跡道:“皇上,您這是?”
這個時候,納蘭越在察覺到何公公的眼神不對後,不由當即就抿緊了唇瓣,紅了紅耳根,下意識地抬手,遮掩住了她脖間那抹此刻正隱隱泛著疼的痕跡。
這下,她手一捂,整個人仿佛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了方才在馬車上的那個時候。
不用說,被何公公抓個當場的納蘭越,這會兒的聲音,簡直弱得仿佛像蚊子哼哼,“何公公,你別管那麼多……我這是……被……蚊子給咬的……”
何公公這會兒一聽自家皇上的這個解釋,幾乎恨不能當場暈過去!
什麼叫被蚊子咬的?
這世上又哪兒來那麼大個蚊子?
這一瞬間,何公公竟有些疲憊得不想說話了。
下一瞬,他在長舒口氣後,這才輕抿著嘴唇,對納蘭越遲疑著道:“回皇上,既然如此,今日……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方才出宮的時候,您才受了驚嚇。這一晚,最好就不要再出宮。”
何公公這話裏的意思,幾乎跟獨孤滄瀾在送納蘭越回宮之時說得一模一樣。
納蘭越這會兒沒多想的自然是信了。
隻不過就在她準備歇息的同時,京都長安街上的攝政王府裏,上上下下卻全是一派嚴肅!
“回稟王爺!今天從那邊抓到的幾個刺客已經被關到咱們府裏的地牢處進行審問。”
“不過,依照屬下的判斷來看,這樣的一群人與其說是刺客,還不如說是一群死士!”
孤月白在沉著眸色,給獨孤滄瀾回稟消息之時,獨孤滄瀾對眼下的這一情況,倒是早有所料。
是以,他並不好奇地在那兒沉著個目光道:“嗬,就算是死士又如何?”
“死士隻要沒有成為死人,他都還可以說話。”
“這樣,等那群人醒過來之後,你先讓孤影他們去卸了他們的下巴。”
“然後你再對他們好生審問一番!屆時,待得刑具一加,本王不相信他們的嘴裏,會說不出一句實話!”
於是,獨孤滄瀾的這道命令剛一下,孤影他們沒多久就來報。
“回稟主子,這一批死士之中有兩個已經招了!”
“他們果然是賢王那邊的人!他們說他們今晚的一切行動隻會聽從賢王指使!而他們這一批死士,張太妃根本就不知情!”
“很好!”
獨孤滄瀾這會兒正負手站在平雲樓前,微冷著個眸光,對他手底下的人抿唇回應。
“本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獨孤滄瀾說著說著,倒還是轉過身來,低眸看著孤影道:“找個時機,你們把賢王私下養死士的這件事情給他捅出去!”
“當然了,這件事情本王不需要別人知曉……隻需要告訴張太妃一人便行。”
“是!”
孤影在躬身應了之後,很快便又退下去繼續審問。
這時,攝政王府的地牢裏,險些宛如人間煉獄。
各種各樣的酷刑輪番施展在那些死士之上,而那些人的下巴,偏偏早就被卸。
突然之間,一個火鉗上來,他們就算不想忍痛哀嚎,也隻能迫不得已的在那兒拉扯著自己嗓子發出最原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