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駿點頭道:“那是當然,護花使者,美差一件。”少女得他親口應承,心中更是歡喜,卻道:“隻是隻是”龍駿不解道:“隻是什麼?”少女道:“途中可不許問人家的名字,也不許向人家鬥笠中偷看,路上一切都要聽我的,若是不能答應,便還是分開走的好!”
龍駿心道:“嘿!我又不是雇傭兵,我在幫忙耶,怎地還恁多約束!”卻又生怕她變卦,當即應道:“好好好,都聽你的還不成麼,現下可以一起上路了吧?”少女心頭甚喜,點頭示意。
龍駿忽地聽得遠處嘰嘰吱吱幾聲鳴響,當下牽著她的小手,走過樹叢瞧去,竟是一對白雕在啄水洗身,龍駿向她微微一笑,湊過頭去低聲道:“我有辦法脫身了。”
素衣少女瞧著他的神情,又望了望正在啄羽的一對白雕,顫道:“你該不會是想負雕飛走吧?”龍駿從容一笑,點頭道:“那些蒙古爪牙甚是厲害,過不過久便會追來,眼下隻有出其不意,差翅遠飛,姑娘要去哪裏,我好先調教坐騎一番。”
少女瞧著他認真的表情,不象在打誑,秀眉微蹙,說道:“我剛從西域來到中土,本要與兩位叔叔同去襄陽的,隻是隻是他二人現下生死未卜,我又不識中原路途,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向。”
龍駿心想原來她初赴中土不識路,襄陽應在武關東南,快馬十日行程,但若要立即送她歸去,豈不少了相聚時光,不若先往西北行,然後再折回,如此一來便多出相歡時刻。
二人依他之言忙了片刻,弄來藤條纏接在一起,龍駿拎在手中,輕身躍過樹叢來到溪水丈許遠處,但見兩隻白雕一雄一雌,身長翅寬,雙翅展開來隻有一丈多長,羽毛堅硬如鐵,倘若撲擊下來,定能把整頭小馬大攝到空中,端的厲害之極。
龍駿手握藤條背負身後,打著口哨慢慢走進,雙雕見陌生人上前,喙嘴張開,嚦鳴鼓風,便欲禦風而起,龍駿看準時機把捏力道,揮手拋出藤條纏住雄雕的身子,雙臂貫力施出千斤墜,登時將騰起的雄雕扯了下來,接著快步疾衝,一個竄身躍上雄雕背上,摟住雕頸,口中一聲呼嘯,雄雕振翅而起,盤旋疾飛要將他甩落,暴躁異常,雌雕雙翅疾撲而下,銅喙便向他啄去。
龍駿分外精神,雙腿以一招“老樹盤根”纏住雕身,左掌揮動掌風阻擊雌雕進攻,右手按住雕頸,微一用力,雄雕痛得長鳴嘶叫,不住縱高撲低,穿來掠去,振翅發威,龍駿心道敬酒不吃吃發酒,斜見雌雕旋上之時,左掌連斬雄雕頸與長身十餘下,那雄雕終於不敢再行倔強。
原來這對白雕正是郭靖夫婦所養,今日正午隨郭芙和武家兄弟路經此鎮,雙雕當年曾吃過李莫愁“冰魄銀針”的苦頭,一直懷恨在心,空中遙遠望見仇家,登時飛下搏擊,適才李莫愁見郭芙三位少年出現,擔心郭靖夫婦已到,便不戰而退,雙雕鬥累是以停在溪水旁飲渴,竟被龍駿二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