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惟有任蒼傲與龍駿二人百毒不侵,渾然不覺,正當任蒼傲做發愣之時,在尋思何人施的毒氣,忽地身前人影一閃,手指中庭直進,戳向他胸前的檀中穴。
任蒼傲出於習武人自然反應,急忙揮手相擋,趁空隙凝聚內力,豈知那人揮臂一格,將他的掌力反劈向他自己,任蒼傲驚慌側身避閃,忽見那人中指虛點,一指蕩開他的右掌,另一指已戳中他的檀中穴,頓時嘿的一聲,身子晃了一下,坐倒在地。
本來以任蒼傲的功力,被人點了穴道,亦能及時困住穴道,此刻對方內功極強,指尖的勁道透穴而入,登時封住穴位處的經脈,使他動彈不得,不由抬頭瞧去,出手的那人神氣自若,瀟灑挺立,正是龍駿。
原來他適才見外麵喧鬧聲一起,便將袖子中的‘悲酥清風’瓶蓋撥開,迷倒了諸人,省得淩思月去搬救兵,卻不料任蒼傲素日來修煉毒功,竟也百毒不侵,便趁對手失神之際出手,先以乾坤大挪移駁回掌勢,再以初學乍練的“彈指神通”點了他的要穴,換成一般的指法未必一招就能製住他。
淩思月領悟過來,冷笑道:“龍公子,你真有一套,我誠心誠意待你,反而施計對付我,算什麼英雄好漢,你說啊?”
龍駿微笑道:“公主娘娘息怒,我這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日陸家莊比武,貴方本已認輸,卻仍無信譽地施詭計虜走武林豪傑,今日依此法還與姑娘,正是姑娘所說的兵不厭詐吧!”
他一麵說,一邊將解藥送到周伯通、韋雲飛、聖月師太等人的鼻端,各人深深地聞了幾下,四肢麻痹頓時便去,立時翻身躍起,抽出兵器,準備出手。
韋雲飛瞧了諸人一眼,說道:“教主,這公主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要不要趁機除掉他們,讓我一一斃了,免得日後再被毒計坑害。”
龍駿與淩思月目光一觸,見到她眸光中盡是溫柔,心生憐愛,歎道:“不必了,咱們旨在救人行俠仗義,無須節外生枝,多造罪業,你們出手接應明教兄弟安全撤走,我來斷後!”明教等人深知教主神通廣大,心生敬佩,不敢多言,領命而去。
周伯通見瓷瓶神奇,偷偷的揣了兩瓶,跟著韋雲飛,明教一幹人等奔出廳外,龍駿則在百損、鬼麵,阿刀阿劍等高手身上又點了穴道,內力透過穴脈,連啞穴也一並點上,既使侍衛等會進來把解藥給眾人帶來,一般高手的功力也解不開他施點的穴道。
淩思月臉色一沉,哼道:“有本事把我的穴道也封住,幹嘛假仁假義,這便是你承諾的報答方式麼?枉我敬你是男兒一場,卻也不過如此!”
龍駿走到淩思月前,瞧她妙目流盼,慵懶嬌弱地軟臥在椅子上,雖然口中責罵他,但眉梢眼角卻無絲毫的恨意,瞧她此刻美得不可方物,與石素清相比,當真春蘭秋菊各不相讓,當即上前兩步,抱起佳人,縱身一躍,飄出廳外。
淩思月被他摟在懷中,穿房過院,心下不解,又見他似笑非笑,不知意欲何為,忙道:“你抱著人家去哪?”
龍駿微微一笑道:“今日淩姑娘披星戴月,打扮得象仙子一般,我怎麼忍心將你放在那些粗野的武夫當中,我為你找一個環境清幽之所!”
淩思月聽他稱讚自己美貌,心下甚喜,怒氣有消了七分,小嘴卻不相饒道:“我瞧你是想挾持我才真,好奸詐的小滑頭,算什麼君子行當?”
龍駿笑道:“我早跟你講過我不是什麼君子,要做也做不來,天生不受拘束,別人又能拿我怎麼樣?”
淩思月側頭倚在他懷內,忽地溫柔百倍地說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放蕩不羈的浪子。”說完臉上泛起一陣紅潮,低下首不敢再向他瞧上一眼。
龍駿“啊”了一聲,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頭瞧著她暈紅雙郟,媚態百生,又羞又嬌的女兒家模樣,由平日叱吒三軍的女首領表現出來,更令人罕見迷人,不由心中一蕩,一時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下去。
二人談笑間,龍駿抱著她佳人的身軀,駕熟就輕地穿過一片紫竹林幽林,來到那晚淩思月撫琴的湖心小築上,扶著她坐在石凳上,然後掏出悲酥清風的解藥放到他鼻端。
淩思月低首聞了一下,啐道:“好臭!”說著伸手推開瓶子,頓時恢複了氣力。
二人相視而笑,龍駿道:“那晚林幽湖靜,聽你亭上撫琴伴唱甚是幽雅動聽,此刻再為我撫上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