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齊道:“阿彌陀佛,降妖伏魔。”靈台澄明,內力發揮極致,倏地出指星馳電閃,凝指再點,連綿不絕,剛柔互濟,氣象森嚴,無形指勁化成罡氣網,縱橫交織,全盤罩住了慕容雪。
龍駿深明禪理,回頭轉身向七僧施禮道:“多謝諸位禪師成全,晚輩自會查個水落石出,還苦賢大師及羅漢弟子一個公道!”轉身伸手去拉鐵門,意到力到,厚門開啟,石素清淚珠瑩然,搶出石洞外撲入他的懷中,所有的愁離淒怨煙消雲散,剩下的惟有緊緊相擁。
晨曦初露,清風徐來,峭壁頂峰上,一對碧人相擁依偎,男到豐姿如玉,目朗似星,女的朝若麗華,清麗絕俗,二人衣袂當風,宛如神仙眷侶一般。
山風拂起石素清的幾縷發絲,露出雪白晶瑩的後頸,嬌美無限,尤其她靜修幽閉山洞內三個餘月,每日聽七僧至高無上的佛經,沾染幻月塔中聖舍利蘊藏精元靈氣,受益非淺。
在龍駿看來,她比往昔多了三分離世獨立、超乎塵凡的氣質和恬靜閑雅、秀氣無論的風韻,微笑之間,秀雅芳淑;收神之間,剛強堅毅,清麗容顏不見絲毫波動,有若長於極峰的雪蓮花現身於世。
而他在石素清眼中,又何嚐不是氣質脫變,不見往日浪子的玩世不恭的邪氣,取而代之三分儒雅飽學、三分放拓逸氣、三分淡薄明誌,渾身正氣凜然,寶光流動,更讓她著迷心醉。
二人身手各自觸摸著對方的臉頰,愛不釋手,如獲至寶般,自顧說著“你瘦了!”“你也是。”“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這麼多苦。”“為你吃苦,我心甘情願。”你一言我一語,情致綿綿,相視而笑。
那一邊卻鬥得驚天動地,凶險百生,慕容雪已使出了畢生修為,雙掌拍出隱含風雷之響,寒氣森森,透骨生涼,七僧每出一指與他相對,真氣震得嗤嗤爆響,餘勁回激,也不禁冷戰顫抖。
七僧均已花甲之年,昨晚一戰又消耗過半的內力,今日激戰久了,真氣難免不純,竟與慕容雪鬥得旗鼓相當,而後者以一己之力對抗七大高手,消耗氣力更快,不由暗暗吃驚,如此劈空發掌,恐難持久。
驀地裏從山峰小路中竄出十六七人來,當先當人一個身披紅袍,頭戴金冠,形容枯瘦,是個中年藏僧,另一個身穿淺黃色錦袍,手拿折扇,作貴公子打扮,臉有一副傲狠之氣,身後跟著十四名番僧,幾人口中說著嘰哩咕嚕的藏語,奔上頂峰空地處。
龍駿與石素清遁聲望去,見二人樣貌同時想起曾在陸家莊外集鎮酒樓上遇見過,正是金輪法王的兩個高徒,達爾巴和霍都王子。
石素清湊在他而邊輕聲道:“他們來做什麼?”
龍駿低聲道:“咱們瞧瞧再說。”
原來金輪法王奉公主之命,帶同兩個徒弟及十四個番僧先上少林,借著天竺僧人登寺索取舍利之事,從中搗鬼,讓少林派亂在其中,蒙古高手隨後攻上少林,困住明教與群雄,而慕容雪自是暗中援手來著,殊知他在大雄寶殿外聽到方丈談及佛門舍利中儲存易筋經秘密,便抄小路上得後山,欲捷足先登奪走紫羅蘭晶。
達爾巴和霍都察覺有異,帶領十四番僧緊隨跟來,因諸人功底與慕容雪相差甚遠,輕功不及,對少室後山路徑又不熟,繞走了大半圈才趕到頂峰。
霍都一眼望見寶塔,心中雀動,叫道:“幻月塔,聖舍利,哈哈……原來真被供奉於此。”
達爾巴見慕容雪一人對抗七人,全都手無兵器,隔著老遠指手畫腳,在旁人看來甚是有趣,霍都聽到劈劈啪啪勁風撞擊聲響,駭然無比,想到師父絕技中有一項極厲害的“火焰刀法”,虛無飄渺,以虛發力,表麵無法捉摸,卻又十分的淩厲威猛,瞧這七僧妙相莊嚴,形如枯木,想必佛法與武功均已達到極高之境。
霍都向著陣中叫道:“慕容公子,可須我等進陣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雪武功雖強,但千般招數連環施展,仍破不開這套陣法,早已心浮氣躁,見有幫手到來,精神一振,喝道:“莫要進陣,裏外夾攻,先取天璿,再破七星。”他身上當空提氣拍掌,說話之間仍是中氣充沛,渾然有力。
霍都和達爾巴會意過來,揮動兵器搶上,直取天璿星位的心明禪師,心澄、心空見狀凝力虛點,霍都二人頓覺胸前真氣流動,直透過來,急忙運勁揮蕩,兩道指力正擊在他二人手中兵器之上,但內勁由鐵扇和金剛杆侵入,二人應指摔倒在地,手臂一麻捏拿不住,兵刃脫手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