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龍駿起初有聽個茫然,誰是駙馬爺,不會是在叫我吧?仔細一想,料知這番僧詐兵之計,笑道:“法王,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堂堂西藏聖僧,何以胡說八道,搬弄是非,本來還想放你離去,但你此番偽言讓我清兒心生不悅,今日非廢了你不可。”

石素清也是聰明伶俐,聽到情郎的解釋,登時心領神會,笑靨如花,鬆了一口氣,說道:“駿哥,這老禿賊壞透了,嚇我一大跳,你別放過他。”

法王嘿嘿冷笑道:“駙馬爺想殺人滅口麼,怕你沒那個能耐吧?”身形忽轉,衝前兩丈,雙袖疾揮,運起最得意的功夫“火焰刀”,一刀刀往二人方位砍去,刀勁縱橫,數招連發,猶如罩成一道無形刀網,風雨不透,密密嚴嚴,出手既快又狠,實已盡他生平所學。

龍駿左手輕推,將石素清放到一旁,提氣凝力,叫道:“陪你玩兩手也無妨!”左臂一劃,右臂內彎,右掌順勢平拍出去,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若要以硬碰硬,當屬此招陽剛第一,經他體內九陽神功一推,內勁更強,初推出去平平無奇,無聲無息,但霎時間風聲大動,虎嘯龍吟,遇到無形刀網時,後勁猛增重重疊疊,無堅不摧。

降龍十八掌在“功”不在“變”,內勁苦功愈強,威力就越發大,龍駿將體內真氣一股一股催動,剛柔相加,如波濤洶湧向前猛撲,反而衝破刀網,震得刀氣回激,此消彼長,幾股力道彙合在一起反噬法王而去。

法王隻覺勁風呼嘯,尚隔兩丈遠,胸口便如壓了一塊大石,悶惡難言,當下急喘數口氣,丹田仍是真氣不純,倘若接了此招,非震碎五髒六腑不可,暗道:“數月不見,這小子武功一日千裏,竟厲害如斯?即使外功能忽然變精,但內功非幾十年苦功修為不可,而他在武學的道路上,進步也忒令類了吧。”左足一點,向右急射而出,同時豎掌護在胸前,以防躲閃不及,鋌而走險。

亢龍有悔,隻可避不可擋,龍駿料知這掌既出,當世能接住者實所罕有,見法王身子一動,已猜到他的意圖,心隨力至,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巧勁,直撲的勁風竟倏地轉了方位,朝法王躲閃的方向銜尾追及。

法王心想自己退避再快,也不及這股掌風來如電閃,當須趁早防禦,免得被攻得措手不及,右手從腰間摸出金輪,向對麵的石素清旋去,跟著落足站定後,雙掌一封,將內息提升至極限,使出佛門密宗護體神功“狂風迅雷功”,猛地身子急旋,如陀螺般連轉了十幾個圈子,僧袍拂動,周身旋起一道狂卷風,罩住了全身。

石素清見輪子嗡嗡作響,來勢極猛,不敢硬接,身子輕飄飄躍開丈許,但輪子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又跟隨飛旋過去,她拔出短劍,寒光閃動,如一泓秋水,使出一招“獨孤九劍”擋了一下,劍招精妙,但內力不足,震得手臂酸麻生痛。

龍駿打出亢龍有悔,全身之力集於右掌,左手雖然空著,也無力可使,幸而他乾坤大挪移練得爐火純青,顛倒陰陽之氣,不露形色,急忙從右掌中收回三成內力,聚於左掌心虛拍出去,一招“見龍在田”甫出,頓時擊落了半空的金輪。

這麼一來,右手內勁減弱,又轉向追擊甚遠,仿佛一條五六丈的臥龍長空,隻是掌風撲得遠了,後勁勢必衰竭,砰的一響,淩厲雄厚的掌力與狂卷風相互激蕩,剛好抵消狂風迅雷功,雙方力道隨之散於無形。

法王心中驚駭,若非提前偷襲少女,分了他的部分精力,這麼一擋不死也得重傷,死裏逃生暗叫饒性,一提真氣立時充盈丹田,不敢再等對方出掌,叫道:“告辭了。”縱身後躍快捷無比,幾個起落沒入山林之間,急忙下峰去了。

龍駿關心清兒安危,沒有再追,反是奔到她的身旁,扶住她的嬌身,柔聲道:“沒傷著你吧?”

石素清心有餘悸,搖了搖頭,籲出一口長氣,說道:“這番僧倒也厲害,詭計百出,又讓他給跑掉了。”

龍駿擁美於懷,微笑道:“讓誰跑掉都不打緊,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行了。”

石素清臉頰暈紅,啐道:“就怕你想留在身邊的不止我一個吧?”

龍駿抱著石素清,心中又想起了淩思月,果然左右為難,想不到數次相處,淩思月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若要跟清兒在一起,永遠不理會思月,很難辦得到。

白玫瑰皎潔,黑玫瑰魅麗,各有各自的美,如果注定要在兩者中選其一,他又會如何做選呢?選擇任何一個都會有失去另一個的遺憾,也都讓另一個傷心,如果兩個都選上,那感情真的可以與人分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