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怒道:“快放了方丈!”數百武僧圍上,還有許多的江湖好手,報打不平想去搭救少林方丈,眾人一湧而上,卻被九天九部以及旁門左道人物擋住,雙方又動起刀劍來。
苦乘但覺手臂酸麻,隻瞬息之間,內力急瀉近半,等真氣源源外流精光時,便如廢人一般,兀自焦急,突然背心被人一扯,內勁疾衝疾收,擋住北冥神功的吸力,將他扯開後拋出丈許,跟著砰的震響,風聲激蕩,童姥嘿了一聲,與那人交了一掌;以聖山童姥的功力,一掌間竟沒討到便宜,二人被真氣反激各退三步。
眾人大吃一驚,奈何出手者身法太快,一時隻見一道身影晃動,迅捷無比,誰也沒瞧清他的容貌,此刻屏住呼吸,但見此人挺身玉立,氣凝如嶽,不是明教教主龍駿還有誰?
童姥本以為他還是當初的功底,沒想到猝然一掌比拚之力,自己絲毫不占上風,她在絕情穀曾與蒙麵的龍駿交過手,淩思月守口如瓶,事後不許任何人提及,百損等人錯以為她失身蒙麵人,自然誰也不會再問。
童姥此時一招試過,方會如此震驚:“這小子怎麼每次相遇,功力便精進一層,下次再遇到那還得了,務須趁他羽翼未豐前除去。”
黃藥師亦是驚駭異常,適才他與明教高手合鬥童姥一人,仍未占到便宜,可想而知妖婆高深之境,豈知龍駿與其對掌竟有平分秋色之局,大出人意料。
明教眾人歡呼如雷,見教主落場後大現神威,滅了老妖婆的氣焰,均是精神大振,頓時喊成一片“教主……教主……”山穀回音紛踏而至,氣勢豪壯,猶如千軍萬馬般士氣恢弘。
童姥被喊的心煩氣躁,臉色一變,喝道:“小子,你找死!”雙掌飄飄,瞬息拍了十多下,每一招內勁均有不同,威力卻同樣猛烈雄厚,瞧不清她身影何處,但聽掌風呼嘯,疾拍龍駿“百會”及胸口要穴,數招天山六陽掌一時齊拍而至。
龍駿一聲斷喝,引動九陽神功,護住全身要穴,在他眼中對手招數再精再快,以他乾坤大挪移的手法,都能瞧出掌勢方位力道和破綻所在,雙臂振動,連拍數掌,竟也是十餘掌齊出,千鈞一發之際,拆解了對方的攻勢。
童姥嘿嘿冷笑道:“小子功夫精進不少啊!”展開天山六陽掌,盤旋飛舞,著著進逼,龍駿以快打快,閃電火花之間還了數掌,內力激蕩,隻震得彼此手臂發麻,氣血翻騰。
二十招一過,童姥將靈鷲宮中上乘精妙招數使將出來,以小無相功為基,掌法與擒拿齊出,中途虛實變幻,腳叫展開淩波微步,四麵八方均是攻來招數,他便一一拆破,正是獨孤九劍,以無招勝有招的意旨。
童姥催動“北冥神功”聚於掌心,一旦與對方掌心或穴位相觸,便即吸取他的內力,上次密林一戰後,他反複沉思,終於想通這少年把吸出的內力反移回去,實因他身具“乾坤大挪移”緣故,若再以北冥神功對掌,萬不能雙漲齊施,這樣大挪移的手法便使用不上了。
龍駿感到她掌勁凝力不吐,氣旋帶風,便猜到了童姥的詭計,並不硬接這一掌,而是使出先天掌,以緩製快,格擋她手腕脈門,順勢一拖一帶將勁力卸掉,待掌風盡數擊空,緊跟嗤的一聲,一陽指倏地射出,反點她前身要害。
朱子柳見他出招手法,愕然一呆,低聲道:“是我大理皇族的一陽指法!”他師傅一燈大師,已修煉於第一品境界,圓渾蘊藉,超凡入聖,當年為克製歐陽鋒,南帝段智興將一陽指先傳於王重陽,再授於四個關門弟子,其中以朱子柳領悟最多,但也不過四五品的境界,見龍駿一指即出,招數正大,雍容肅穆,威力大盛並不下於恩師。
武修文錯愕道:“師叔,他如何會使得咱們一陽指功?”
武墩儒憤憤不平道:“準是偷學的,哼,魔教行事怪異,偷學別派武功,做得出來。”
郭芙反而笑道:“看他使的大開大闔,可運用得比你哥倆威力強多了。”
武修文急道:“芙妹,你竟胳膊肘往外拐,別忘了,他不但娶了魔女為妻,還要做蒙古駙馬爺的……”
郭芙臉上一紅,跺足氣道:“他娶不娶魔女,做不做駙馬,跟我何幹,你別在這瞎說了。”
武修文這下更急了,說道:“我瞎說?是你問心有愧吧。”
武墩儒話少些,隻附和道:“就是,心裏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