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比興一字一字的道：“萬事，有因才有果。 ＷｗＷＣＯＭ”
我一愣，還沒來得急接話，他又繼續道：“有果，必有因。”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聲。
査比興微笑著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刺殺禦史大人的人到底是誰，但從現在朝堂上，京城和西川，每個人的利弊得失，不是可以推算得出來麼？”
我恍然大悟。
對啊，如果要推斷一件事是誰做的，必然要看這件事的結果對誰有益，這個最簡單的道理，我剛剛怎麼就忘了。
査比興仍舊微笑著看著我：“大姐熟悉這幾方勢力，也跟朝廷的人往來密切，大姐不妨想一想，現在那位禦史大人死了，誰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我點點頭，而頭腦已經先一步動了起來。
西川，顏家……這不可能。
顏輕塵已經跟我得很清楚了，西川現在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他已經將自己定位為“守業者”，既然是守，那就不會輕易的進攻，除非現在皇帝有明確要對西川動刀的意思，否則，他應該是不會輕易出擊的。
況且——就算他要出擊，聯合江南是最好的辦法，殺一個陝西的禦史，實在有些不知所謂。
如果，不是西川的話，那，會是——朝中的人嗎？
我突然戰栗了一下。
常太師和南宮錦宏一直希望朝廷能對西川用兵，現在，禦史被刺，手法是西川的手法，自然將朝廷矛盾的焦點引向了西川，如果裴元灝因為這件事而承受不住朝臣的壓力，決定向西川用兵的話……
他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一想到這裏，我隻覺得全身都在冷，好像外麵所有的寒風，冰雪，都吹到了我的身上，凍徹了我的肌骨。
被殺的人……是南宮錦宏的外甥。
如果這件事真如我們所想，那南宮錦宏到底是要狠下怎麼樣的心腸，才能對自己的外甥動手？對西川用兵，這件事對他來真的有那麼重要，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就在我眉頭都擰成一團的時候，査比興一直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糾結和痛苦，他淡淡的道：“大姐，考慮這些事情，不妨先認定一件事——為了利益，在那些朝臣的眼裏，下沒有不可殺之人。這樣想的話，有些事情應該是想得通的。”
我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下，沒有不可殺之人。
對，這話雖然殘忍，但並沒有錯，就連當初裴元灝奪嫡的時候，也曾經在這座別院裏燒死了當時還被認定是他兄弟的雲王裴元琛；裴元修為了不讓朝廷和西川的聯係繼續展下去，在裴元珍的大婚之夜將她殺死，他們，又何嚐沒有狠下這條心？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得對，下沒有不可殺之人。”
査比興看著我：“那，大姐得出答案了嗎？”
我沒有話，隻是臉色難看得很，看著我這樣的臉色，査比興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大姐已經知道答案了。”
“……”
“不過，這一點隻是學生的愚直之見。”
我抬頭看著他，査比興微笑著道：“對於朝中的事，學生畢竟剛剛才入京，也並不清楚，也許其中還有一些關聯，或者得益，是學生沒有看到的，那麼做出的判斷自然也未必就完全正確。隻是，要辛苦大姐了。”
我笑了笑：“公子千萬不要這麼。我今來問公子，一來是問詢，二來也是問計，公子給我了我一個極好的方法，我要多謝公子才是。”
完，向他行禮致謝，査比興急忙起身還禮。
接下來，似乎就沒什麼話好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外麵的雪花紛飛，雖然看起來熱熱鬧鬧的，但看久了，卻反而看出一些寂寞來，而査比興——我轉頭看著他，這個人倒不應該是個寂寞的人。
我微笑著道：“公子不是想要在京城遊曆見識一番麼，怎麼今也沒出去？”
他苦笑道：“雪太大了，在下實在是不習慣，一張嘴就是一包水。”
我忍著笑：“可以問杜炎借他的鬥篷用用。”
“我問他了，他不肯借，那是他娘子親手做給他的，隻有他一個人能穿，”査比興沒好氣的道：“真是氣。”
“公子為什麼不去買一件。”
“太貴啦！”
聽著他一個大男人這樣念叨，我越的覺得好笑，也好玩，想著想著便從懷裏摸出了一點銀錢來，原本也是打算今出宮，再給采薇一些，畢竟來了一個客人，府中的用度也要大一些。昨出宮走得匆忙，沒來得及，今就準備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