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顯然是對秦如風的回答很是意外，更是滿意。
閉起眼來，微微點了下頭，隨即又突然睜眼，別有深意的問道：“何為人生？”
秦如風臉色一滯，沉思，隨即搖了搖頭，苦澀一笑，低聲道：“我……不知，人生一題對我而言離得太遠。”
詫異的看了秦如風一眼，老人沒有說些什麼。
停頓了一下，秦如風兩眼微眯，流露出了一絲掛念與緬懷，最後徐徐說道：“我雖不知何謂人生，但我聽過人生，亦見過人生。”
兩眼一亮，有些驚喜的看著秦如風，老人嘴唇動了一下，欲言而又止。
沒去注意老人的臉色，秦如風自顧的說道：“曾有一人對我說過人生，他說人生不過是一江流水，自源頭而來，向著大海彙去，再流往源頭，一如既往的奔騰而下，如同輪回一般，生生不息，河水自源頭流往大海再經轉流回源頭，這一過程便是人生，是他所看到的人生，河水流轉的人生，我所聽過的人生……便是如此。”
人生一題，是劉樵最先提起，而秦如風所最早理解的人生，便是經他而得來。
“長河之水天下來，朝如青絲暮成雪！”秦如風輕喃道：“這是人生，流水一般的人生，人生一般的流水，是他的人生。”
“長河之水天下來，朝如青絲暮成雪！”聽了秦如風的話之後，老人輕吟著這兩句話，目光一亮，眼中漸漸露出了沉思之色。
片刻之後，老人才輕歎一聲，感慨的說道：“人生如水，此人……大智者也啊！”
輕輕一笑，秦如風對此話並未有何評價，因為事實便是如此，劉樵卻是大智若愚，但是他對人生一題便是超乎多人，這一點，如今的秦如風自認不如，盡管他已經活了數百年，但他的閱曆還不算多，仍舊未能明白人生究竟為何，竟管他活得比劉樵要長，但他對這個老人依舊敬佩。
目光興奮的看著秦如風，老人緊促的問道：“不知此人是誰？可否為老頭子我引見引見？”
微搖了下頭，秦如風輕輕說道：“逝者已矣，再看無用。”
興奮的目光一滯，老人低歎一聲，有些失落的說道：“人生在世，知己難逢啊，雖知有相同一道者，但奈何命運無情啊。”
“我道……孤也！”幽幽一歎，老人露出了低落的黯然，隻是不住的喝著酒，似乎將秦如風遺忘在一旁了。
確實，人生在世，知己最是難尋，如今遇逢同道之者，卻是生死兩隔，如何不叫人心痛。
人生一路孤，百度聞知己；卻是生死間，隻餘孤獨心；
片刻之後，老人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秦如風，醉醺醺的說道：“小子，算……算你今天運氣好，碰碰……到了我老頭子。”
我運氣好？秦如風不解的抬起頭來，困惑的看著他，雖是不曾言語，但兩眼微眯了起來，這是何意？
“黑黑……，小子，不明白吧？”老人嗬嗬一笑，抬眼看了他一下，說道：“我就知道你個傻小子不明白，否則的話又怎會不見半分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