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聽了雪雁的話,本打算著衝過去,黛玉拉了住,細細一聽才對寶玉說道:“這定是你媽媽和襲人鬧僵起來了。”說罷便似笑非笑的看著寶玉。
寶玉聽得也沒看黛玉的眼色,隻準備衝過去好生殺殺那個媽媽的威風。
寶釵拉住寶玉道:“你切莫和那媽媽吵鬧起來,她雖老了糊塗了,卻也是一片為你好的心,你隻讓她一步就是。”
寶玉聽了寶釵的話,隻道了聲知道了,便扭頭去了自己的屋子。
黛玉和寶釵看得寶玉過去了一會兒,也不見得那屋裏消停,隻得走過去勸說一二。
李媽媽見了黛玉寶釵二人,自是一番訴苦,可巧,璉二奶奶聽得吵鬧,也過來了,拉了李媽媽的手笑著說道:“好媽媽,可不要生氣了,如今大節下,老太太才高興了這一日,鬧僵起來,老太太知道了可是不好,你是個老人家,便是平日裏她們高聲些你都要管了她們,難不成今日竟是媽媽自己忘了規矩不成?你隻管說是哪個不好,自有我替你管教了去,也不叫人說你半個不是,豈不更好?我那裏才得了野雞,剛做熟,媽媽且與我吃酒去罷。”說著,璉二奶奶又喊了平兒打了水拿了帕子遞與李媽媽洗臉,李媽媽後又跟著璉二奶奶出了去,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也不要這一條老命了,今兒個便是沒了規矩,又討了個沒臉,更是白受了那賤蹄子的窩囊氣。”李媽媽漸漸遠去,竟是聽不大清了。
黛玉和寶釵對視一眼,才對著寶玉道:“可感謝這一陣風吧,若不是璉二嫂子來,隻怕就是天黑了也打發不走,反倒驚擾了老太太來,到時怕就是你的罪過了。”黛玉說著,也不看襲人一眼,更不提什麼安慰,襲人心裏眼裏自是沒有黛玉的,黛玉自是不去討了人家的那個嫌棄去。
寶釵聽了也道:“可不是,也就隻有璉二嫂子才拿捏的住,隻幾句話就打發了,也省的再鬧騰。”
寶玉聽了黛玉和寶釵的話,也跟著道:“是極是極。”頓了一頓,寶玉接著道:“隻這又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賬,隻撿軟的出氣拿捏,倒是不去找了那個罪魁禍首說道一二。”
雪雁聽了冷笑道:“前些日裏卻也沒見的襲人這般軟和,便是在姑娘跟前,也是敢當著麵指著鼻子說的,如今這媽媽不過白說一頓,也值得為這個又哭又鬧,不知道的當是心虛,現下做戲呢。”
寶玉聽了麵上尷尬又心虛,自是不敢發作,襲人在一旁隻哭也不出聲,晴雯說道:“誰又不是瘋了去,平白得罪她做什麼?便是得罪了就自己受著,沒得如今帶累了別人。”,
襲人聽了這話,一麵哭一麵拉了寶玉道:“如今為我得罪一個媽媽不說,還為我得罪了這些個人,這般下來,竟是叫我怎麼活了?”
晴雯見了撇撇嘴,雪雁倒是冷哼一聲。
襲人聽得這般冷哼聲,竟是不敢出聲了。寶玉見了,也隻以為襲人病的重,自是不敢多打擾,這才忍氣吞聲安撫襲人睡下。
雪雁自是扶了黛玉回房,說道:“姑娘且先回吧,沒得過了病氣,想來襲人姑娘有著寶二爺守著,自是安心睡著,便是不日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