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劇組的時候,趙毅果然挨了經紀人好一通罵,不過左耳進右耳出,他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倒是許鴻遠安慰了他幾句,說經紀人就是脾氣急了點,其實人還是挺好的。
由於飾演漢武帝的男一號昆哥不僅跨戲還耍大牌,耽誤了不少進度,所以隨後幾天劇組一直在緊張忙碌的拍攝。
拍攝周期的緊張,讓導演的脾氣變得愈加暴躁,劇組節奏很快,稍微有哪個群演在換機位的時候擋了一下道,都會惹來他大發雷霆。
劇組裏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不對惹著了導演,隻有幾個大牌演員不需要看導演的臉色,依舊我行我素。
男一號昆哥為人很有問題,不僅跨戲,還在拍戲期間經常請假接受電視台采訪甚至飛去外地上真人秀節目,把統籌和現場製片急的差點跳樓。
一線演員的住宿、用車、往返機票等費用支出往往都寫在合同裏,是有一定限製的。昆哥從不把合同當回事兒,非總統套房不住,而且必須一帶三。所謂一帶三,就是一個明星帶三個工作人員,這是完全超預算的行為。男二號許鴻遠隻帶了一個經紀人,生活助理趙毅完全是現招的生瓜蛋子。
劇組還必須給昆哥配專車,另外所有往返機票都讓製片主任給報。按合同往返是隻報三次的,昆哥竟然把自己翹班去跨戲的機票都拿出來讓報,差點沒把製片主任氣死。
而且昆哥這個人飛揚跋扈,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弄得劇組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但沒辦法,人家是男一號,又不得不順著他拍戲。
這天拍一場雨戲,有戲份的演員和群演頂盔摜甲在水槍製造的人工雨水裏來回奔波,沒戲的主演們在旁邊聊天喝茶。
趙毅感到黎巫禁魂咒有一絲絲的鬆動,忍不住在片場入定運轉元力暗暗消磨,體內的五行元力循環每運轉一個周天,就能從黎巫禁魂咒上帶走一絲紅光。識海中的神魂也是如此,趙毅不禁大喜,這樣豈不是脫困有望,以前打算半年能消除的禁魂咒,隻怕再有一個月就能完全消磨掉。
上清大洞真經果然不愧是至高妙法,自己這種初窺門徑的修行界新人,竟然能生生從黎巫禁魂咒下脫困。
有人輕輕碰了碰趙毅,讓趙毅從入定之中醒來,趙毅這才想起自己是在片場。定睛一看,原來是孫夢瑩,她剛拍完幾個內宮的鏡頭,卻沒有回出租屋休息,“看你困的那樣,你的活兒我先幫你盯著,你眯一會兒吧。”
趙毅知道孫夢瑩一直把許鴻遠當成偶像,所以也就由得她去,繼續閉目入定。
這次的入定並不像剛剛那樣投入,而是一種淺層次的入定。雖然在入定中,但周圍的聲音還是能不斷湧入心中,在心中勾勒出一幅幅拍戲的場景,這樣有什麼情況自己可以及時反應。
這一場戲是長樂宮衛隊奉衛皇後之命在雨中赴長安各處征兵,所有群演被分成兩排,穿著厚厚的鎧甲在雨裏從街頭跑到街尾。導演拿了個大喇叭在旁邊喊,“我一喊開始你們就跑,最前邊的馬跑多快你們就跑多快,我不喊停都別停!”
導演揮揮手示意場務放水,冰冷的水噴到天上又在重力的作用下瀉了下來,男配騎著馬在前邊跑,後麵兩排群演使勁追。
“停!所有人回原位,再來一次,這次跑的不齊!”
所有人回去重新跑,這次跑的整齊了很多。
“停!回原位,再來!隊形別拉的那麼開!”
“停!回原位,再來!這次水怎麼小了?”
來回折騰了四五次,看的出來,所有群演都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一個個拄著手裏的道具戟槊喘氣休息。
“我看前邊第二次拍的就行了,這麼拍下去,演員的體力耗沒了,隻會越拍效果越差。”許鴻遠低聲道,“再拍恐怕他們連站都站不穩了。”
坐在他旁邊的男一號昆哥撇撇嘴,舉了舉手裏的茶杯,“演員?他們算什麼演員,幾個人肉背景而已。他們掙得就是這份錢,說不定他們巴不得拍這種戲呢,起碼拿錢多點,夠買這麼一杯茶了。”
群演拍的戲如果有特殊要求,這個時候會加錢,比如雨戲就會加10塊錢,剃頭戲、抬棺材的戲和挨真打的戲都有不同的價碼。但這種戲也特別辛苦,有些戲還會有身體接觸,女群演很容易被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