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接過護衛隊員遞上來的軍用手槍,“先一起去解決那幫灰皮,盡量用刀子別用槍,得在他們藥勁過去前把活兒幹利索。不然等他們緩過來,又要多費手腳。”
聯邦陸軍製式軍裝以灰色為主,所以“灰皮”就成了對他們的蔑稱,據說這個侮辱性的外號是第二次圍剿戰爭中複國軍最先叫起來的。
趙毅和劉作宇對視一眼,看不出來,這個長相漂亮的女孩還真是蛇蠍心腸、心狠手辣。
外麵突然爆發出一陣陣槍聲,聽聲音像是7.62mm並列機槍在開火。女孩臉色一變,披上雨衣急忙往聲響處走去,“是哪個混蛋,不知道槍聲容易引來屍群嗎?”
護衛隊隊員跟在後麵解釋道,“可能是哪個兄弟一時手癢,畢竟大家以前都沒用過這麼好的槍。現在雨下的正大,又是在山區,不會有屍群的。”
“幾把槍就讓他們找不著北了,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麵!回頭得告訴他們,這裝甲車和重武器咱們都不能留,隻能拿步槍和手槍。”女孩的聲音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劉作宇在座椅上直起身來,“這小娘們夠可以的啊,有點指揮才能,說不定是他們教派裏的個小頭頭。”
魏金河趴在車門上反駁道,“你剛才有沒有認真聽講,人家夜魔教可是不分上下尊卑的,互稱兄弟姐妹,簡直就是大同世界的樣板。別說,他們這洗腦的辦法還真不錯,在末世裏很有銷路。趙天師,其實您也可以自己搞個教派的,教主聽起來可比天師敞亮。”
趙毅搖頭道,“邪魔外道,不足為用。這些事情做起來罰戮本心、不修命性,白白落下因果,雖然初時進境神速,以後卻都是成道的阻礙,得不償失。你們在這兒待著,我去看看機步連的情況怎麼樣了。”
外麵的槍聲越發的緊了,把雨聲和雷鳴聲都徹底壓了下去,夜魔教已經察覺出事情不對,跟機步連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機步連人多火力猛,更兼有心算無心,打了夜魔教信眾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隨著護衛隊隊員的加入,雙方開始陷入膠著。護衛隊隊員一個個體力驚人、行動迅速詭異,藏身在車隊之中一步步逼近機步連,讓機步連有些投鼠忌器。
劉作宇找了件雨衣穿上,拿起槍跟在趙毅身後,“臭棋,神諭從哪兒找的這麼些高手,不會全是活死人吧,我看秦連長要糟糕。”
瓢潑般的雨水澆到趙毅身上,卻又自然而然的滑落。趙毅周身如蓮葉般滴水不沾,連衣服上都沒有留下一點水跡。
他仔細看了看那些行動迅速的護衛隊員,“他們不是活死人,隻不過是些倀人罷了。以前有些被老虎吃掉的人會變成倀鬼,引誘別人來給老虎吃,為虎作倀的成語就是這麼來的。
倀人也是一樣,他們被活死人咬過,帶有活死人的陰氣,力量和速度都有提升,所以甘心給活死人當爪牙。不過他們可遠遠稱不上高手,隻能算是高級一點的血奴罷了。這種倀人陰陽失調,即便不再被吸食鮮血,也都活不過三五年去。”
車隊所在的高地其實是個比較緩和的土坡,幸存者們所在的地勢稍低,機步連所在的地勢稍高,所以癱軟在車裏的幸存者們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雙方的交火。
大家的心中都充滿了悔恨,剛才真是瞎了眼,才會把神諭當成好人!
現在他們口不能言,隻能用眼神跟同車的家人默默交流,每個人眼中都滿是後悔、擔憂和恐懼。
剛才大家喝湯的時候也都聽了神諭的傳教,雖然說的天花亂墜,卻沒有幾個人去相信。現代的人們好歹接受過多年教育,讓他們去相信一個憑空杜撰的教派,哪怕是在末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幸存者們看神諭現在的做派,心中都猜測恐怕夜魔教是個邪教也說不定,萬一機步連告敗,自己這些人不定會被怎麼對待呢。
劫掠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說不定還會被獻祭或者殺死做成肉幹什麼的。在現實的壓迫下,一直被機步連庇佑的他們從心底泛起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