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上黃河大堤後,兩輛越野卡車戛然而止。
巨大的慣性下,吳勇一個踉蹌,身子向前倒去,就在臉距離暴雨梨花針機匣還差三四公分的時候,趙毅伸出一隻手在機匣上方穩穩托住了他。
吳勇半天沒愣過神來,暴雨梨花針的機匣剛剛發射完近十萬發子彈,別看沒有任何變紅軟化的跡象,但溫度絕不會低於一千二百度。如果自己這一下砸實了,別說臉肯定保不住,基本命也得丟在這裏。屍山血海都衝了出來,卻差點栽在這下急刹車上!回過神來的吳勇腿一下子軟了,冷汗順著脖頸子往下直流。
“杜大頭,你特娘的到底會不會開車!”吳勇後怕不已,忍不住罵道。
卡車之後剛剛被暴雨梨花針清掃過的真空區又要被屍潮填滿,寶貴的時機稍縱即逝。劉作宇重新拉動了槍栓,“杜大頭!喪屍就要上來了,趕緊給我下河!”
杜大頭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可是,連長……”
“沒時間可是了,河裏就是有刀子,你也給我先下去再說!”劉作宇用力一踹車廂裝甲。
越野卡車動了起來,向堤下衝去,但速度明顯很慢,駕駛員顯得非常謹慎。
沿著5%左右的斜坡往下開了有幾十米,依然沒有預料中的水聲傳來,而喪屍已經出現在了大堤頂上。
大家把頭探出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異口同聲說了句“我靠”,就連蠍子等三個外籍雇傭兵也不例外。
綿延十公裏寬的河道上,水位已經降至最低點,隻剩中間幾百米寬的河麵,其他地方則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河床。河床上殘留的水窪與沙石淤泥混在一起,形成了厚達兩尺的灘塗沼澤,難怪杜大頭壓根不敢把車開下來。
黃河是在枯水期!
劉作宇痛苦地看了看前邊的淤泥沼澤,問趙毅道,“你那個暴雨梨花針還有沒有?”
“一套暴雨梨花針的造價在浩劫前折合聯邦幣有1700萬,是猛獁主戰坦克的兩倍,你覺得這玩意我可能還有嗎?”趙毅反問道。
劉作宇一把拽開衣領扣子,點點頭,“明白了,那就跟喪屍拚了吧,大家都再撐十分鍾!”
趙毅走到車廂深處,打開駕駛室後裝甲鋼板上的一個隱藏式操控平台,按了幾下鍵,道,“好了,往前開吧,這車號稱鎮所之寶,沒兩把刷子怎麼行。”
卡車防彈輪胎內側,又通過梁架式起落架伸出六個內支撐體輪胎,同時,所有輪胎一起放氣,構成了六組低壓寬胎,與地麵接觸麵積大增。
越野卡車穩穩地開進灘塗沼澤,後麵的屍潮緊隨其後,如蟻群般湧下大堤。
前排的喪屍剛剛奔下大堤就被陷在了淤泥裏,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把腿從泥潭中拔出來,速度頓時大減,一下子就被越野卡車甩在後麵。
屍潮的數量優勢在此刻盡顯無疑,當前麵的喪屍陷住之後,後麵的無數喪屍踩著前麵喪屍的身體連跑帶爬,使得整個屍潮的蔓延速度又提了起來。
好在大家心裏的弦都繃的很緊,一刻也沒敢放鬆,不但火力沒停,車速也一直保持在最高狀態。卡車駛過灘塗沼澤後,又徑直衝進數百米寬的河麵。
趙毅在操控平台上又按了幾下鍵,所有輪胎迅速收入底盤。車體兩邊有剛性側壁插入水中,首尾更是探出了柔性圍裙形成的氣封裝置,隨著升力風機向車底充氣形成氣腔,越野卡車在兩三秒內就化身成為了氣墊雙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