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屍潮從裝甲車和越野重卡旁邊呼嘯而過,仿佛這裏沒有一個活人一般,五連的戰士們屏氣凝神,緊張的握著手裏的武器,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就在田成的手指堪堪要碰到前護板裝甲時,從裝甲車中竄出一道人影,以快如閃電的速度,雙手纏上田成的手腕,一繞一帶,將田成的力道卸了過去。
田成身為護教夜叉,豈是易與,當下也不抽回自己的手腕,而是順勢一折,小臂向上抬起,整個手肘結結實實砸在來人的臉上。
來人被來自石甲屍的巨力直接拍在裝甲護板上,“哢嚓”一聲顱骨碎裂,腦漿流了一地。
田成身上浮現出土黃色的石質甲胄,雙手插進裝甲車內用力一分。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整輛裝甲車都被護教夜叉撕開,駕駛室直接顯露在外。
二十餘道人影從車內竄出,一水兒的黑衣黑袍,黑帽覆頂,黑巾裹麵。
二十餘人將田成圍做一團,猶如群狼噬虎,速度竟然與旁邊另一輛裝甲車保持著驚人的一致。要知道現在裝甲車仍然是在疾馳之中,這些人不簡單!
黑衣人依仗身體靈活,在田成周圍不住遊走,不時在他石質鎧甲上劃上一刀。
這些黑衣人手中的匕首雖然鋒利,卻終究不過凡品,如何能傷得田成分毫,片刻之後就都卷刃至不堪使用了。
他們雖然動作靈活,但比起當初的戈印來還是差了許多,一個不留神,就被田成抓住破綻,一下扣住其中一個的肩膀,隨即另一隻手扣住其腰胯,用力一撕,如同尼羅鱷捕殺角馬一般,將其扯做兩半。
其他黑衣人都是一驚,行動更加謹慎起來,雙方一下子僵持住,田成再也抓不住黑衣人,黑衣人手裏的匕首也無法遞到田成周圍。
另一輛裝甲車調轉槍口,在田成身上打出點點火星,田成大怒,直接如同開罐頭一般掀掉了裝甲車的車頂。
失去了裝甲車的遮掩,四十名左右的黑衣人幹脆停止了追擊越野卡車,轉而將田成牢牢圍住。
護教夜叉田成興奮地仰天長嘯,如同虎入狼群,與黑衣人戰作一團。
黑衣人使用的依然是遊走戰術,盡量不與田成硬拚,而是不住騷擾田成。
趁著田成被牽製住,另有十名黑衣人直撲越野卡車,動作敏捷之極,渾然不似人類。
數道流光倏忽而至,這十名黑衣人非常忌憚飛劍,試圖以詭異的身法甩開飛劍,卻被趙毅神魂禦劍封死在越野卡車十丈開外。
趙毅從山神印中取出四聯裝火箭筒,都不用瞄準,直接射向田成。
火箭彈對田成是完全構不成傷害的,對黑衣人就不同了,眼見火箭彈襲來,黑衣人下意識的就要躲閃。
田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黑衣人躲閃時露出破綻,田成在黑衣人中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攻向越野卡車的其中八名黑衣人突然雙手握拳,交叉於胸前,齊聲喝道,“秩宇!”
上下翻飛的數道流光如同陷入泥潭一般,速度陡然降了下來,顯露出飛劍的本體,肉眼都能捕捉到它們的軌跡。
八名黑衣人繼續喝道,“囂宙!”
飛劍齊齊一顫,趙毅感覺到附著在飛劍上的神念陡然虛弱到了極點,與自己神魂本體的聯係也變得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秩宇囂宙”雖然不過簡簡單單四個字,卻似乎一下子抽光了這八個黑衣人所有的精氣神。喝完這兩聲後,八人齊齊軟倒在地。
飛劍在空中搖搖欲墜,而趙毅就近在咫尺!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長吸一口氣,速度陡增,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氣浪,眼看就要能夠躍上卡車,就在這時,趙毅雙手結印,指掌之間陡放光明,亮得刺眼,恍如在這陰沉的天氣裏釋放出一輪地麵上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