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林楓?”
為首的一人又瘦又小,站在那裏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一個不注意他就會從你眼前消失。他眯縫了一下眼睛,隨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上就綻開了笑容,擺擺手,對準林楓的槍口立刻就調轉了方向。與此同時他快步上前,走到林楓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君你好,我是扶桑的長垣一郎,是專程來救你的……”
“救?”血玫瑰冷哼一聲。光線雖然陰暗,卻掩飾不住她梅香一般的優雅動人。一身黑色緊身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她全身優美的線條。手腕、肩膀等關鍵部位鑲的尖刃如同精美的裝飾品一樣,讓那份氣質變得更加誘人。
“怎麼?血玫瑰對我的措詞有質疑?”長垣一郎笑眯眯的說道,眼中卻閃過一抹濃鬱的殺機。
血玫瑰似乎視而不見,轉頭著急的對林楓說道:“你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什麼好人。”
長垣一郎就跟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大聲笑了起來,“哈哈!我不是好人,你血玫瑰就是好人了嗎?死在你手上的人絕對不會比我少吧?”
血玫瑰杏目一瞪,怒道:“我殺人再多也不像你一樣亂殺無辜!”
“有區別嗎?”長垣一郎冷笑道,“我們都是一路人,就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了。”說完之後他又給林楓鞠了一躬,“林君,我們扶桑是很有誠意的。隻要你來扶桑,不論有任何要求我們都將竭力滿足你。絕不像某些人,強你擄去,逼迫你做這樣做那樣,而且還永不見天日。”
說話的時候,他還冷冷瞥了血玫瑰一眼。
“這麼說來,你們很看重我?”林楓笑著問道。
長垣一郎一看有戲,心頭大喜,恭恭敬敬的說道:“這是當然。您的那篇論文我們會長認真拜讀過,真是驚為天人,如果不是有俗事纏身,他早就親自去華夏見您了。您放心,有我們在,沒有人動得了你……”
“是嗎?”
長垣一郎話語剛落,突然就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聲音很近,似乎就在耳旁,又似乎很遠,讓人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長垣一郎駭然一驚,猛地轉身,臉上頓時就充滿了驚愕。
不光是他,就連血玫瑰和林楓一時間都驚呆了。因為原本就不大的甲板上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海風雖大,卻吹不開他的長發,掩藏在長發後的一雙眼睛在風中微微眯著,眯成一種朦朧而怪異的表情。
這雙眼睛便若暗夜的啟明星,但似乎又比啟明星更深邃,更有內涵,像包涵著無窮無盡的玄機,似乎在那雙眼睛露出來的一刹那便將所有的玄機全都散射而出,才會達到這種讓人震撼的效果。
其實並非是那人臉上隻有眼睛,而是他的眼睛實在太過於讓人震撼,所以才會讓人情不自禁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眼睛上而忽略了其他的地方。
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更無法想象,在這蒼茫的大海上沒有直升飛機沒有船,他是怎麼到達這裏的?
海風依然很狂野,吹得眾人的衣服獵獵作響,更襯出那股詭異而肅殺的氣氛。
長垣一郎手輕輕一揮,就分出三四名手下圍了上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對方,手指也扣在扳機上,幹淨利落的行動和那毫不拖泥帶水的作風,足以說明他們無一不是百煉精銳。
可對方卻始終不動聲色的站著,甚至連看這幾個人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似乎他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那種淡然篤定的感覺使人感到一陣陣莫名的心悸。
“你是什麼人?”沉默片刻後,長垣一郎終於忍不住了,沉聲問道,一慣冷靜的他此刻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來。
對方一抬眼,刹那間,長垣一郎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殺機,仿佛在一瞬間就把他的靈魂給索住一般,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自己跳下海去,我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一個極冷極冷的聲音由那雙眼睛之下的嘴中傳出來,便像這吹過的海風在一刹那間全都凝固了一般。
眾人不禁激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好大的口氣!”雖然感受到沉重的壓力,長垣一郎還是冷笑著命令道:“開槍!”
幾名手下頓時就扣動了扳機。
一時間,槍聲怒吼起來,交彙在一起,瞬間就震響了整個天際,隔得老遠都能聽得到。
子彈猶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可對方卻猶如幽靈一般在槍林彈雨中跳躍穿行,沒人能夠形容他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速度快得甚至人的視力神經都跟不上了,從而出現了斷層和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