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自稱叫史阿貴的人又來了,他手裏又提著六十株珍稀名貴樹苗。
他是來結賬的。
秦堪二話沒說,數了六十萬現金給他,加了句,“最近你別再弄了。”
“不會。”史阿貴笑了笑,“我知道,最近風聲緊,我準備出去避避風頭。”
秦堪已經從媒體上得知,版納州熱帶植物研究所丟失大量的珍稀樹苗,這案子已經驚動了高層,查得很緊。
史阿貴走後,秦堪突然想起一件事,不是缺少挖機嗎?借些來用用?
哪裏去借?
有一次他去江口市玩,在一個叫金灣的地方的某某公司裏,見到了太多的挖掘機,上千台,整整齊齊放在那裏,很壯觀,他當時驚歎不已。
何不到那裏去借十幾台來?萬一不肯借,順他幾台也不一定被發現。
現如今,秦堪想順走一些什麼東西,實在是太方便了,隻需要把手放在這件東西上,念一個“收”字,東西就進了他的海螺。
江口市是省會城市,離江城縣有幾百公裏,即使發現丟失了挖機,誰會找到江城來?
想到這裏,他甚至連借的想法都打消了。
臨走前,他吩咐秦帆,到藍翔招十幾個開挖掘機的人才來。秦帆一聽,高興得要死,“您買挖掘機去?”
當然不能告訴他是去偷挖掘機,秦堪說,“嗯,買十幾台二手的。”
來到江口市,天色已晚,先住下,借挖機的事明天再說,他在凱豐大酒店開了間房,洗了個澡,然後來到餐廳吃晚飯。現在已不是晚飯時間,他就夜宵做晚飯吃。
本來,他可以在海島上吃,但是,到了大城市,也得體念體念大城市的生活不是?所以,他來到了餐廳。
他點了一份牛排,一份素炒青菜,幾瓶啤酒,中西並用。簡是簡單點,他習慣了。他一邊看著窗戶外的街景,一邊吃著牛排喝著酒。鄰座,是一對女子,她們正聊得正高興。
“你加入了貝美俱樂部嗎?”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子轉了個話題問。
“你都沒加入,我哪有資格?進貝美俱樂部可難了,聶姐也沒進的去,看來,隻有求王阿姨了。”另一個穿白色套裝的女子一邊說著,一邊輕嘬了一口咖啡,“那個貝美,有那麼神嗎?我在想,都吹這麼神了,那其他化妝品公司還不會倒閉?”
“怎麼沒有這麼神?有幾個人試過,她們身上的剖腹產傷疤都去掉了,能祛傷疤的化妝品,還不神?”
……
秦堪靜靜聽著她們聊天,因為,他們聊到了“貝美”。
“閆燕這丫頭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爸是工商廳的正處級幹部,給她點顏色看看!”
“正處算什麼?人家聶姐老爸副廳呢,還不一樣進不去!我說啊,還是找王阿姨吧,人家老公省裏九大人物之一,帶一兩個人進去,應該沒有太大的難處。”
“關鍵是人家貨源很緊張,王阿姨才弄到了一瓶,為了消除她的破腹產時留下的老傷疤,一瓶都用光了,現在王阿姨都要參加抽簽,你想想,幾百號人,一個晚上隻有六七瓶,這和中獎有什麼出別?”
確實,和中獎沒什麼出別。
這些天,秦堪已經把所有的蘑菇粉配成了“貝美”,由於沒有新貨源補充,他告訴閆燕,要她控製銷售,到時斷貨了可不好。閆燕采取了會員製,並且還要抽簽來確定每天的供應對象。
由於供應量太少,她的會員也就限製得極緊,能進入她俱樂部的人,非富即貴不說,還得看平日交情和個人素質,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又聽了一會,她們的話題始終沒有離開“貝美”,秦堪哪還有心思看街景?他一個字不落,把她們的話全部聽進耳朵。可是,後麵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她們的怨氣很重,對閆燕,已經把她形容得連巫婆都不如,但她們對閆燕又無可奈何,但她們說,要想辦法整治閆燕的供貨商——那個姓秦的鄉下小子。
他記著了她們的名字,魏美宇,趙欣奇。
魏美宇的父親是工商廳的魏處長,管市場的。趙欣奇是房企老板的女兒。他爸的公司叫“華美地產”。
別說,魏處長要是給貝美判個“死刑”的話,真不是件難事。貝美一無商標、二無產地、三無合格證,典型的三無產品。
可是,秦堪不這麼想,誰想致貝美死地,他就跟誰有仇。
趙欣奇把秦堪給得罪了。
好,明天我就到華美地產的工地上遛遛。秦堪陰險地笑了笑。想害我?先讓你家破破財再說。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打了一部的士,來到華美地產的建設工地,這裏在建一個住宅小區,工地很大,光挖掘機就有幾十台,推土機也有十幾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