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秦堪是一喜一憂。
喜的是,洪嬸嬸的頭發發根部長出了幾毫米的黑發,這千年何首烏果然神奇。
憂的是,龔雪的事越來越大,稅務說她欠稅八百多萬,加上罰款和遲納金,她一共要上交二千四百萬。那天收過秦堪一袋子蔬菜的劉局長又透露出信息,“秦堪老弟,有門路,你就趕緊了,龔雪不但要罰死,搞不好,還要坐牢。”
這個局裏頭來的信息,讓秦堪驚出了一身冷汗,草!真是往死裏打的節奏啊。
秦堪真想把譚博約出來,放出狼狗把他吃了。可是一想,我何不再見見他,看看還有什麼話可講?
這次見譚博出乎意料的順利,一見麵,譚博就一副苦臉,“唉,事情越來越大了,看來要了結此事,我譚博沒這能耐了。”
“你不是說,局長是你同學嗎?”
“老弟,這你就不懂了,人家就是要整他。龔雪隻不過是被做槍使,人家真正的目標就是我那同學。”譚博說得好像真的一樣,話鋒一轉,“閆燕你認識吧?她是龔雪的老同學,她還送了兩瓶貝美給我,要我幫忙,可是,我真幫不上啊。”
娘的,你還裝?
看來,這人是死心塌地要整死龔雪。想到這,秦堪怒火突然就往上躥,“你真會裝啊!縣長。你們想要我和江城大酒店合作,做夢去吧。”
“什麼!?”譚博臉色一下變成豬肝色,“你說害龔雪的是我譚博?混賬你小子!”
臉皮撕破了,幹脆就說幾句狠話,“譚博,心別太黑,你會遭天報應的。龔雪的事,你真把她往死裏整,我秦堪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手裏有權就可以無法無天,要收拾你,老子分分鍾的事。”說完,轉身就走,真不想多看這人幾眼。
“小子,你回來!”譚博也是憤怒到了極點,“龔雪自己闖的禍,你怪別人?”
秦堪氣呼呼地回到家裏,心裏特別不爽,一頭鑽進海島。這群雞和狼狗一下子又圍了過來,又跳又叫。
“滾一邊去!”秦堪氣呼呼地吼道。這群雞狗似乎聽懂了秦堪的話,懨懨的,悄悄地溜開了。
秦堪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今天的天空和平日大不相同,往日,湛藍湛藍的,即使有幾片白雲,也是輕輕掠過天際。今天,烏雲翻滾,黑壓壓一大片。
今天真倒黴,怎麼,這裏也要下雨了?
秦堪還沒見過海島下雨。
下雨也好,淋一淋,也許心情會好些。秦堪脫了個精光,把衣褲藏在塑料袋裏,他等著下雨淋個通透。
不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接著就是傾盆大雨,秦堪第一次這樣放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良久,雨才停,轉眼之間,又是晴空萬裏,蔚藍的天空格外迷人。秦堪也沒穿衣褲,光著膀子,又開始了海釣。
不知咋的,今天一連釣上來七八條老鼠斑,看這架勢,好像是老鼠斑在這裏集會,七條魚竿,不停地上鉤,半天功夫,就釣了二十四條老鼠斑。
老鼠斑是石斑魚之中的極品,兩千塊錢一斤還沒地方買。
隨便算一算,這批貨值好幾萬,可惜,海悅關門歇業了,要不,又會是一個不小的轟動——這麼多老鼠斑!
秦堪出了海島,他就到村委會打了一個轉,告訴秦宮,他要出去幾天,家裏的事請他照應一下。然後,開著雷克薩斯,直接去了清江市。
快到時,他打了個電話給閆燕,閆燕正好今天沒課,開著她的路虎在新街口碰頭,然後,他們去了半島咖啡。
“今天怎麼有空來清江?”還沒坐下,燕燕就問。
“想你唄。”
“貧嘴。你想龔雪還差不多。”
“真的想你了。”
“……”閆燕臉上紅得連耳朵都發熱,“別開玩笑了,到底什麼事?還是龔雪的事吧?”
“一半是,一半不是。”秦堪笑了笑。
“我就知道。”閆燕猶豫了片刻,想說什麼,又沒說,停了好一會,才打破沉默,“龔雪的事有些麻煩,譚博說,他很為難,人家是衝稅務局長來的,可能幫不了忙。“
秦堪砸吧了一下嘴,“你還相信譚博?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弄的。”
“不可能。”閆燕的語氣很堅決。
“不可能?”秦堪大聲說,“我都已經和他撕破臉皮了,他自己也承認了。”
“是嗎?”閆燕仍然是一副不信的神態,“怎麼可能呢?”
“好好,你如果還有別的門路的話,就找別的門路吧,別指望譚博了。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我到清江來,還有一件事,我是來買種子的。”說著,從包裏拿出半個何首烏,遞給閆燕,“這東西很神奇,可以白發轉黑發。你拿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