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郝舒韻這“親自”一去,原本兩個萍水相逢的
孤男寡女,一交談就心心相印,初相識便成紅顏知己。)
當鄭壬君在前邊小樓燈光鼓舞下,重新凝聚全身力氣,終於踟躕進路邊飯館裏。一因全身力氣早已拚盡,再加狂風暴雨突然襲擊,早已成了奄奄一息的“落湯雞”,勉力趕到飯館裏。一跤跌進飯館大門後,便當即暈倒地上不醒人事。此時正巧有一女招待,從院內倉庫拿酒往前庭送,天黑沒看清地上躺個人,卻被他當即絆一跤;啤酒箱破易拉罐散了一地。而被女招待一腳踏下去,昏迷躺地的鄭壬君隨被踢疼醒。
“哎喲,哎呀,是誰這樣咋不長眼睛?”被踢醒的鄭壬君邊呻吟邊吵鬧說。“憑寬的路你咋故意往人身上踏!”
“你這要飯花子兼小偷,咋竟要飯要到後院裏?”女招待因酒箱摔破酒罐散地,心裏正有氣,原以為有啥什物絆了自己;現聽人呻吟說話,便大聲訓斥說。“哼,肯定是想趁天黑刮風下雨沒人注意,想悄悄摸進後院來個順手牽驢。快別裝了,偶碰一下不至於傷筋動骨觸及內髒;頂多碰破點皮。快起來隨俺去前庭麵見經理;檢討好了許能放你回去;檢討不過關不將交派出所,也會罰你在飯館服勞役。”
“哎喲,哎呀,你這好小姐呀,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遭您高跟鞋猛踏一腳,雖沒傷筋動骨卻已紅腫。你扶俺一下,要不真起不來。”鄭壬君仍邊呻吟邊分辯說。“俺既不是要飯花子更不是小偷。來飯館後院可不是想順手牽驢,就是想找貴館經理求助點實際問題。這回咱倆可想一塊去了。”於是,鄭壬君在女招待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隨後便跟女招待身後去見經理。經理室設在前庭一端一明一暗。大概明屋辦公暗為臥室。
這是個30歲上下年紀,中等身材,胖瘦適中,麵容姣好,氣質不俗,頗有品位的年輕婦女;僅從形象上您卻看不出,對方是少婦還是閨女?亦即已婚還是“待字”?但起碼她若不在這飯館經理室坐的話,你絕不會將她同飯館、還竟是什麼經理的相聯係;她應該是大學年輕老師,抑或碩士博士;要麼是機關文員企業白領階級?當鄭壬君緊隨女招待身後一瘸一拐進來時,女經理正埋頭辦公桌上在算賬。
“啊,你們這是------”聽到腳步聲,女經理下意識將頭從麵前賬本上抬起來驚訝地問。“小白呀,前庭正忙你來有事?你身後這位是------”
“郝經理,是這樣------”“經理,是這樣------”兩人及乎同時欲爭取說明情況。
“小白,我不是問你話嗎?”郝經理先瞥了一眼仍然渾身濕透,冷得發抖的鄭壬君,卻又嚴肅地望定女招待小白問。“你旁邊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他從哪裏來,怎麼淋憑濕?”
“俺------俺也不知道他是誰,幹啥哩?”小白亦先乜斜一眼鄭壬君,態度雖放緩和,但卻仍然堅持說。“俺去後院倉庫取酒時被他絆了一跤,罐裝啤酒也散了一地。你說這黑燈瞎火的;他若是正派客人不在前院就席,卻躺在後院門裏幹啥哩?俺懷疑他是討飯的,說不定還兼小偷呢。躺在咱飯館門後裝病,好趁沒人注意時來個順手牽驢------”
“這位大姐,請你說話多加注意,不要隨意貶損毀人名譽。”鄭壬君雖嗦嗦抖著,但還是據理力掙說。“剛才俺就早已聲明過:俺既不是討飯的;當然更不是小偷啦。俺是------”
“那你定是前來吃飯客人啦。”小白又當即搶白地說。“可你既是吃飯客人,不在前庭用餐,卻躺在俺飯館後院門後地上幹什麼?”
“俺因在縣城誤了車,徒步從縣城往回走;精疲力竭卻又遭狂風暴雨突然襲擊。”鄭壬君認真辯解說,“原本是來找經理求助哩,沒想到雙腳剛跨進飯館大門便眩暈一跤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