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遍晤好友 谘詢對策(1 / 3)

第22章 遍晤好友 谘詢對策

(他十分清醒,對付如此一無賴且狡猾對手,隻能用計謀,而不能重複用拳頭。)

鄭壬君對當年的“手下敗將”方士元,一轉身竟成了今日科室頂頭上司一事,既深感晦氣,亦心有不甘。盡管那晚科室初見,對方當眾不給情麵,且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他雖亦用機智言詞巧妙應對,讓對方並未達威懾目的,亦算扳回了一局和臉麵。但回賓館當晚睡下後,愈想愈覺得此事並不簡單:這可不是開會旅遊出差同誰萍水相逢,即便發生矛盾言語衝突亦無關大局,因轉臉便成陌路誰也不怕誰。而這可是科室同仁又係頂頭上司,今後還要長期相處每日共事當日子過哩,若彼此矛盾不順眼,對方將對自己處處設阻時時刁難;那自己究該持什麼態度呢?

帶著這個疑問,那晚他去城郊某酒館,參加中學友好同窗黎義範和蕭純白為他“接風洗塵”的便宴。因曾是中學深交三年同窗好友,大學四年間亦多有聯係;所以盡管是壬君回縣工作後初次相見,彼此間亦沒有多少客套和鋪墊;一入座便當即開門見山。

“記得小時候,農民父母曾告誡自己:為人要像這坡上的鬆柏樹,要學會適應環境靈活機動隨遇而安;還應學那馴化過的牛馬牲畜,懂得聽吆喝服使役,才能少挨鞭子吃飽喝足。”因鄭壬君早在同窗約請電話中,簡單述說過自己煩惱,所以一入座他便直奔主題說。“俺知道這是老實農民長輩的‘奴化教育’,不足以取;還是牢記讀大學時前女友廖若琳,給俺推薦的那本《臥薪嚐膽》,古越王勾踐的‘蟄伏哲學’,在一定條件下倒還可取。就比如現時俺自己的處境。要對付原有宿仇的頂頭上司科長方士元,倒不外有兩種策略:一是奉行‘現代社會誰怕誰’的硬漢哲學,同其硬頂硬。你是科長手雖有權,但指揮對了我聽你的;胡亂指揮若還刁難,就同你硬抗到底其奈我何?你若治俺,就到局領導哪兒反映評理。”

“對。俺就一貫牢記這世上多數人習慣了欺軟怕硬;你愈退讓他愈往你頭頂上。”向來性格硬氣的黎義範,還沒等對方將話說完整,便當即點頭讚成說。“正相反若對方一開始試探著欺負你;你一下子給他頂個咀啃泥,相信他從此後就怕你幾分;再遇同你衝突事,他就會認真考慮。俺這幾年在單位就是奉行的‘硬漢哲學’;俺勸你從一開始就不要對那破科什麼的服軟。硬碰硬頂過去,看他能莫奈你何?”

“不可呀,不可。”而生行綿軟善搞折衷的蕭純白卻既擺手又搖頭地急忙阻止說。“難道你們忘了‘胳膊扭不過大腿’‘雞蛋碰不過石頭’和‘官官相維’等俗語?那可是俗語不俗呢。硬碰的結果自然仍是下屬和弱者吃虧。既然當領導就有一套駕馭屬下的本能;他們有的是懲治“刁民”辦法:輕者局直單位內調整你的工作;重則‘發配你鄉下學校教書’”。

是呀,鄭壬君早在縣高上學時,就聽一位當時在教育局工作的小學老師提到過此事。但此條規定後因鄉下教職工提出意見說:“既然將‘發配鄉下學校教書’當做一種對犯錯幹部的懲罰,這說明我們每天都在服著勞役呢。”當時的教育局領導才采納能人建議,將此條改為“發配鄉下學校做炊事員或清潔工,為當地教職工服務。”反正這就是“對抗領導”的下場。

“故此後稍微明智一點的機關幹部全都清楚,‘對抗領導’那可是錯誤中的‘重中之重’”蕭純白意猶不盡的繼續補充說。“嗨,僅從上級領導重視程度上,‘對抗領導’一錯,甚或比對貪汙受賄或男女不正當關係,還反感,還重視。”

鄭壬君當然清楚。他也曾聽一個在另一縣直部門工作的原初中老師說:“現時上級在提拔或調整幹部職務時,有個雖未成文,但屬內部掌握的標準:各級領導班子配備堅持‘寧缺勿爛’原則。就是絕不能提拔那些善搞內耗的人。”什麼“善搞內耗”?大家心照不宣,不就是指那些愛向領導提意見,對抗領導的人嘛!既往提拔幹部,不是有套約定俗成的程序:首先得查檔案訪民情嗎?若檔案上有或原單位群眾反映:該同誌原有過貪汙(或受賄)劣跡,那領導若想用此人的話就會說了,“經濟小節問題,無傷大雅;以後讓其少接觸錢物就行了”;如果該人有過男女作風問題,上級或某領導還想用的話,亦會圓盤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一方不同意,另方會敢嗎?人有七情六欲,有時條件促成,也會把持不住;隻要不是屢犯影響不大;以後讓他(或她)少接觸異性就不會再犯此類錯誤了。不影響正確使用嘛”!但若是查到或有原單位領導反映,“該幹部生有‘反骨’;在單位內常愛同領導鬧衝突”;那有關上級當即便會下斷語:“這樣幹部不可重用。現股級就頂撞局領導;若提局級不就敢頂撞縣領導了”?往往某領導的一句話,可能就將一個幹部進步路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