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還真是女貴人起的作用(1 / 2)

第39章 還真是女貴人起的作用

(鄭壬君果真信了,自己這次克去大難,化險為夷,的確是命運中

兩位女貴人起的作用。但自己之咋處理同兩者關係呢?)

趙儷和葉藍兩位女將,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說到做到,頭晚才相互決定的事,次天一大早便乘車出發了。她們調查取證的第一站,自是當事人鄭壬君僅上任三個月,教育局駐太平鎮信訪分處。看到有縣委機關牌號的小車到來,信訪分處留守員女工龔立於良,知道肯定又是為調查取證鄭壬君,所謂“向省投寄匿名舉報信案件”來的。之前沒經曆過多少事,不知此類牽涉反黨委,且係級別較高的縣市兩級黨委的政治案件,“究竟水有多深”的倆年輕人,思想當即又被揪緊。

實際上,自數天前那個傍晚,從縣城來了一輛警車,從車上下來的幾個頗富官體的高級幹部(當地目擊現場的群眾語),其中還有兩個穿警服的人。下車到此哪裏也沒去,僅在分處辦公室待了不足半個鍾頭,恐怕連杯熱茶也沒顧喝完,既沒去見鎮裏領導,甚至連近在咫尺之地的教辦主任也沒見;更別說像既往那樣被留下在街上飯館吃飯;個個人喝得暈頭鴨子似地搖搖晃晃,還要抱著小姐唱歌跳舞;而是毫無過場地當麵宣布決定,隨便將剛上任不到仨月的分處主任,當即推警車上押走。別看鄭壬君被押走時已近傍晚,但其消息卻於一晚之間便在屁股大小鎮內被風傳:都說是新來本鎮不久的信訪分處主任,“犯了反黨反社會的政治錯誤,現已被縣上來人來警車當晚押走”。

說起“反黨反社會主義罪行”帽子,小鎮上許多中年以上人也許並不陌生;教師群裏不少人更是記憶猶新。亦就是在近30年前的“文革”末期,鎮中的一位語文老師,亦就是現在的分處信訪專幹,龔立的父親龔老師,在給學生評點指導作文時,完全無意識地指出一學生作文,存在著“假大空”的毛病。

“偉大和英明兩詞不能隨便亂用。我們通常習慣說‘偉大領袖毛主席和他的接班人,英明領袖華主席’;這才夠級別令人服氣。你卻把小小一個縣委書記和縣革委主任也稱為‘偉大’和‘英明’。”龔老師指著該生作文批評說。“他們都夠那個級別嗎?這就是假大空的實際表現。”

這原本不過是最最普通的一節作文輔導評點課;龔老師亦不過就文論文那麼隨口一說;別說當時的縣書記和革委主任同自己沒有何矛盾或過節,作一個普普通通的鄉間中學老師,整天不出三門四戶,更極少到縣城去,甚至連縣委縣革委機關大門朝哪兒都不知,又豈能同其有矛盾和過節,從而“陰謀反對他們”呢?而說反“社會主義”卻就更不沾邊了。可正因為現時鎮上的革委會群眾代表副主任,亦就是被評點作文指出其毛病學生的父親;本因當年他參加民師轉正考試,監考的龔老師沒支持他作敝,故早存下報複心理,平時沒窟窿還要繁蛆,尋機會加以報複哩,現時聽兒子講起了龔老師在作文評點堂上說的話,當時便像終於尋到救命稻草似地,不僅當即添油加醋彙報給鎮書記和縣書記。在當時仍在大講“突出無產階級政治”和“以階級鬥爭為綱”等政治口號的年代裏,龔老師便理所當然被立即扣上,“反黨反社會主義現行反革命分子”帽子,且當即停教,集中押解到鎮農場勞動改造;直到三中全會召開,全麵撥亂反正,處理冤假錯案,龔老師才重獲自由恢複教師公職。正因有這段曲折經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不僅自己從此在人群中忌談政治,且亦不許師轉畢業已當教師的女兒龔立,隨便同“政治”結緣靠近。當初聽說女兒要被抽去分處專搞信訪,他原是堅決不同意的;後經女兒談起那個年輕的主任鄭壬君,原也是個業務型幹部;尤其閑下來便研討書法,練習寫字,這很對龔老的味口;且通過一次聚麵深談,了解到對方的確算得上一個正直正派的人;這才最終同意被信訪分處借用。

但卻未料到麵談後支持,女兒正式被分處借用尚不足三月,原被女兒一直讚成,亦被自己看好的鄭壬君,卻突然傳來“因涉嫌‘政治問題’——向省委投寄匿名信誣告市縣兩級黨委領導;現已被縣紀檢委當場宣布隔離審查,而當即便被坐警車押走”的意外驚人消息!這還了得!古語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女兒跟其時間久了,豈非亦沾染上政治問題?於是,龔老師在同老伴商議統一後,就特以找到教辦萬主任,堅決要求“讓小女龔立重回學校教書,信訪分處一天也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