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逮著老鼠就是好貓
(他原做好了被摯友不顧情麵的諷刺挖苦,和嚴肅尖刻的問罪
責難;他亦會坦誠虛心自責認錯的思想準備;但事情向後發展
及出現的結局,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亦就在郝舒韻陪鄭壬君,下鄉完成了對兩篇欲編入《叢書》文章,有關典型數據核對任務,重返縣城的當天傍晚,剛進賓館客房洗把手臉,打開電視機準備邊看邊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他手機的信號頓時響了。
“喂,哪裏?哪位?”當他聽到電話中,對方那雖然久違,但仍熟悉得似自己手足般的話音後,當即喜出望外地說。“好你個蕭老三,怎麼會是你呀?”邊說邊隨手關了電視機。這的確是當年高中三年友好同窗之一的蕭純白!
“嗨,鄭老二,你說不是俺應該是誰?是哪個熱戀情人,還是哪位紅顏知己?”原本一向說話柔和,彬彬有禮的小秀才蕭純白,曆經近些年官場中的耳濡目染,爾今亦變得油咀滑舌,語言尖刻地說。“要知道這是在黎老大我們盤據的津水縣城關,又不是鄭老二大展鴻圖的省城;你完全應想到敢要你省委女副書記特派員手機的,舍吾與黎老大還有其誰?”
“對,對。理應想到是你倆俺的老友之一嘛!”鄭壬君懂得,麵對至親厚友中強勢者,該用不卑不亢態度,才不致於讓對方小視你;而像麵對顯然弱於自己的,往昔同窗好友蕭純白他們,則必須表現出謙恭誠懇地說。“現時電話費貴,有多少話留在咱見麵時暢談;你現在趕快給俺聯係黎老大他們;記住:把各自的老婆都帶上,俺要逐一同嫂夫人和弟妹跳兩圈舞。一個鍾頭內來俺下榻的縣委賓館206房。我現在就去廚上具體安排。”
“去你的鄭老二!現已不是你任教育局副局長時候,在省城日再大務,縣官不如‘現管’;俺和黎老大雖職位不高,但還有點職能部門特殊法權;弟兄們難得相聚一次,哪還用你自掏腰包?”蕭純白電話中硬打實砍地說。“黎老大我倆早聯係好了,津水西岸一新開張的‘水岸酒家’;據說那裏有各種做法的魚肴,咱也去嚐個鮮。俺倆商量誰也不帶多人不請,就在仨老光蛋,頭對頭猜枚喝酒,就菜吃飯;吃飽喝足,既不唱歌亦不跳舞,專挑一清靜雅間,就是專為說話方便;兄弟們有話相商。”
接罷電話,鄭壬君當即仰躺沙發上,雙目微閉,再沒看任何電視的雅趣。他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很好思慮一下心事。看來原前還是小覷了,“給高副書記當秘書兼做情人”這件事,其波及麵之廣;影響之深遠,卻是始料未及的;既然遠在鄉間自己老家的至親鄉鄰都知道了;自己原下鄉扶貧蹲點地,課題調研對像都已熟知;那麼,近在咫尺的同窗厚友,既往同事了解底細,那已是早晚的事了。今晚黎蕭二位電話約自己,河西新開張酒樓相聚,已說明“酒足飯飽後,既不唱歌亦不跳舞,專選一清靜雅間無人幹擾,就是圖說話方便,好友相聚,有要話相商”;什麼話?無非還是這個問題。
但自己究竟如何回答呢?能還像舒韻建議的,“任他或明問直詢,或旁敲側激,繼續堅持‘你有千條計,我有老主意’:打死不認賬;給女高副書記做秘書是事實;那是一篇大會發言,一次共同下鄉調研結下的緣;對方是個識才愛才重視人才的開明領導;選去做秘書完全是為繼續培養自己;至於社會上對自己“給女領導當秘書兼作情人”的傳言,那純是無稽之談;是省委內部權力之爭的產物;是高副書記政敵,攻擊她的惡毒無聊炮彈------
至於我自己態度:吾自泰然處之;“白天沒做虧心事,不怕夜晚鬼敲門”------
這樣說,聽似天衣無縫,拿出糊弄自己父母兄嫂,和鄉下哪些老實巴腳農民可以;但黎蕭二位是何等人?當年高中同班上學時,一個就人稱“智多星”;另個亦叫“小秀才”;嗣後又先上大本,再讀研究生;畢業後又在縣直行政機關混憑些年;他們是好糊弄的嗎?再說哩,他們可是整整中學六年,最要好同窗,無話不談知交厚友,患難與共弟兄啊!也拿這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謊話也去糊弄他們嗎?那自己難道說時心不快跳,臉不脹紅嗎?不行。謊話說出去容易,回頭解釋著難。不就是給半老徐娘當次秘書兼情人嗎?爾今許多女研女博,為生存,為前途,連給官僚富商代孕生子都不嫌丟人;俺一個大男人給人充次情人又有何了不起?何況通過近三年來的接觸和相處,我們還當真建起了真感情呢!若非她是有夫之婦,俺又有自己原來至愛的話,俺真願同其正式結婚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