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謝媛,在家排行老二,尚有一兄一妹。家中父母尚健,都在機關上班。”謝媛如實自我介紹說。此時河麵上突兀一陣風起,仍穿著濕衣濕褲的謝媛,突兀冷得嗦嗦發抖。壬君見狀左右為難,自己身上衣服亦濕,自無幹衣讓對方更換;現時唯一的辦法是彼此身子相互摟抱著取暖;但一因萍水相逢沒有擔負;二畢竟男女有別;身子靠近本就尷尬,又怎好意思摟抱取暖?最後他隻得挪坐到對方北邊,期翼為其擋點風雨;但仍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最後還是謝媛實在冷得無奈,這才主動投入壬君懷抱;壬君乘勢將對方摟緊;且讓她將冷冰冰的雙手探入自己襯衣之內,企用自己體溫,溫暖對方身體和雙手。也可能是彼此體溫相互溫暖的確有效;亦或是異性的感情心理起的作用?反正是經過這一實踐之後,不僅謝媛不再冷得嗦嗦發抖了;且壬君自己亦覺得增強了自身火力。但這畢竟僅是權宜措施,還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由於早午兩頓沒吃東西,肚內饑餓可不是靠對方體溫,所能解決得了的難題。
“鄭大哥,如今咱們可算是一根繩上栓的兩隻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由於腹內饑餓,促使謝媛憂慽慽地說。“以前若聽誰人說‘弱女子’‘小女人’;俺總不服氣;現一臨到稍有點磨難,考驗自己的時候,可就深切體會到,作為女人自己的‘弱’和‘小’了。俺現在是什麼主意也沒有了;幸虧遇到了您;說句不吉利話,即便馬上被洪水淹死,有您恩人好大哥陪伴,俺也死而無憾了。”
“好妹子別說傻話。昨晚那麼大風雨狂浪我們都闖過來,活下來了。足以說明我們命大。”鄭壬君鼓勵著對方說。“我們會活著出去的。”但隨又思忖地:“不過老蹲這兒也的確不是個辦法,總得想辦法走出去;待俺觀察試走一次,看哪裏水淺可趟水過去?”
於是當即站起,但尚未行動半步,卻突覺一陣頭暈目眩,站立不穩,隻得扶住小樹才沒有暈倒下去。稍停片刻,他先扯斷一樹枝作拐杖,終於咬緊牙關,一步步艱難地向前走去;亦終於探查出一段水淺路段。可是,當壬君欲扶謝媛一起走時,對方站起來剛移動幾步,也不知是坐下太久腿麻的原因;抑或是肚腸饑餓四肢無力的緣故?總之是一步也邁不動了;且幾乎欲暈倒的樣子;壬君趕緊將其扶住;並當即彎下腰仔細查看她的雙腳和腿部,不由“啊”的一聲,驚訝地問:“謝媛妹子,原來您腿受傷了,早一會兒在高坡坐住時,您一直就沒感覺疼嗎?”
“從打早上在高坡,先經您抱住倒水,直至進行人工呼吸俺醒來後,俺就一直沒再站起過。”謝媛腿疼得麵孔痙攣著難受地說。“直到剛才站起,才覺得麻疼麻疼的。唉,看來這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啦------”
“這不行。您看這天陰沉得似頭頂扣個瓦罐;已經下由了的天,說不定傾刻就又是一陣傾盆大雨;這高坡會不會被洪水淹沒還不定哩。”壬君當即連連搖著頭說。“再說哩,現在是夏天,細菌生殖頻繁,傷口不早點敷藥包劄處理,也許隨時都會被細菌感染;那將引起大的麻煩------”稍一沉思當機立斷地:“這樣吧,為爭取時間早到醫院療傷,俺幹脆背起您走吧。”
“鄭哥,那會行?經曆昨晚一夜折騰,您也精疲力竭腹內又空;自己趟水過去已經力不從心,身上若再揹個人;恐怕-----”謝媛挺內疚地說;隨又想了想卻違心地:“要不您先出去,俺再在這高坡上繼續待一會兒?等您上岸搬來救兵俺再------”
“不行。原本夏季的天就似小孩的臉,瞬息變化;何況這又處連陰雨天。萬一俺剛離開就------”壬君繼續搖頭當機立斷說。“費話別多說了,為同老天搶時間。快來吧,俺一定背您上岸。”
可是,畢竟鄭壬君也是凡體肉身,經這兩天一夜折騰,且腹內又空,他一個人涉過半人深,百十米寬的淺水區就已夠嗆,何況背上還有個百多斤重的人?且兩人當時誰也不知,其實他大腦早已受傷?但他硬是憑著堅強的意誌力,咬緊牙關,終於將謝媛揹上了岸。也許是終於到岸後鬆勁兒的原因?抑或是渾身精力已然用盡?但最可能是腦傷終於發作;所以剛到岸邊將謝媛平放地上後,他便當即倒地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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