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為啥還一直給我打馬虎眼?”電話那端,老K顯然已有點生氣地說。“給我實話實說:你那個一直看好的接班人鄭壬君,截止目前已經擅自離崗多少天了?縣委書記那麼重要的位置,一個班長能擅自離位那麼多天!不是老朽偏袒自己學生;這段時間若不是一個縣長周正元在那兒扛著,津水的工作早癱瘓了。”
“老領導,話也不能這樣說;津水的工作咋能隻是靠他周正元一人扛著哩?那舒韻、葉藍、婁清廉等,其他常委人家都沒幹活白吃飯嗎?”費叢不滿地據理力爭說。“再說哩,人家鄭壬君是在抗洪搶險一線,奮不顧身跳水救人,腦部創傷,昏迷不醒,失去記憶,被人接京,治傷療病;又怎能說人家是擅自離崗呢?”
“好,好。老朽不同你在電話裏爭;就算是他鄭壬君沒過卻有功。”老K理屈詞窮,隻得以守為攻,退而求其次說。“有功可以給獎賞嘛,但不能顯然身體不適應了,還要強占位置不放。”
“可是老首長,咱不常說,幹部是革命事業寶貴財富嗎?組織上培養一個優秀幹部不容易。”費叢進一步闡述道理說。“可他鄭壬君畢竟才剛到四旬年紀嘛!以後的道路通長著哩;眼下僅隻是腦傷後遺症暫時失憶而已;這種病又不是不能根治;我們作為組織領導上級,又怎能輕言放棄哩?”
“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反應快,腦子好使;我說不過你。我聽說鄭壬君不已被送回津水來了嗎?”老K書記還不最後死心地說。“你讓他在省市醫院,組織專家認真檢查檢查;若能治愈就抓緊治好重新上崗;實在治不好,就不要繼續占著茅缸不拉屎。”
此刻,在常委會議室。有些周正元的嘍囉們,還欲對“有病”的縣委書記繼續發難;紀委書記婁清廉,早看不慣聽不順忍無可忍,此刻終於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吼道:“明知鄭書記腦傷雖愈,留下後疾,暫失記憶;你們卻還再三提些稀奇古怪問題,強人所難!我說,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有無半點同情和慈悲之心?”
正好此刻郝舒韻將費叢書記領進------
“剛才在舒韻同誌辦公室,我已同省委K書記通過電話。在如何正確對待鄭壬君同誌態度上;及對下步津水班子安排意見上,我倆先有分歧,後已取得一致意見。”費叢先分別向鄭壬君和周正元打聲招呼,隨便開門見山說。“壬君同誌今下午就隨我走,赴市醫院查病治病。津水工作仍按原來暫時分工:舒韻同誌主持縣委工作,幾位常委協助力行;正元同誌仍堅持抓好政府工作。正常情況各司其職各負其責;遇事集體研究商討決定;決議不下交我出麵調停。大家還有何異議?沒意見就遵照執行。”
隨便到了當天下午。費叢和鄭壬君同坐一輛小車在前;郝舒韻坐另輛車親送謝家兄妹隨行。兩車在在眾常委和機關同誌目送下,緩緩開出機關大院------
“嘿,嘿------,壬君哪,你這場戲演得好,角色亦扮得維妙維肖。”當小車剛駛出縣城,費叢便當即放鬆地燦然一笑說。“既讓時刻覬覦你書記之位人野心畢露;亦讓你同戰壕戰友吃了顆定心丸。盡管你沒明說,他們那裏會相信你仍未恢複記憶?別人我尚不清楚,隻看出你老搭檔葉藍就早表示懷疑。”
“費書記,那你看我下步該怎麼辦?首先這假裝失憶糊塗的戲不能久演;一久演事必露餡。”鄭壬君顯出挺焦急地問。“再說津水災後有許多工作要做;我已離崗月餘,還的確心急不耐煩呢。”
“你這心情俺自理解。但性急你吃不了熱豆腐。”費叢耐心解釋說。“心再急過程也得走。到市區先安排你中心醫院住下,讓專家認真為你複查一下身體;然後住上三、五天,讓記者有意將你腦病治愈,恢複記憶消息報道出去。到那時你就可堂堂正正回縣上班。哎,有個緊事我倒想問你:你信中介紹的北師大高才生,可是後麵車上坐的那位姑娘?”
“正是她。俺這次洪水中救的對像。”壬君如實解釋說。“她見證了俺救她,到腦傷昏迷,以後失憶,‘失蹤’月餘,全程經過事實,第一見證人。”
“那回市後就讓其立去市報上班。”費書記當即表態說。“這女孩兒以後會對我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