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玉剛跑到院裏,就聽大門口有人尖聲問道:“這是李大夫家吧?”
晶玉抬頭望去,隻見院門口走進一位胖老太太。晶玉停住腳,好奇打量來人,大黃狗也衝著來人汪汪叫著。
老太太看到晶玉,立時大叫到:“哎呀呀,這姑娘俊的,兩隻眼睛就像兩汪水兒似得,這不長出個人精來了嗎。”一眼又看到晶玉後麵的紫玉,兩隻眼睛立時瞪得溜圓,也不怕那大黃狗嚎叫了。拍著大腿說:“我地媽呀,我老婆子今天可是開了眼了,這倆姑娘怕是仙女下凡吧,怎麼都這麼俊那。”
“大嬸,你找誰呀?”晶玉望著老胖太太問道。
來人正是老仲太太,受薛家之托前來提親。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坐的老太太腰酸腿痛,隻想趕快進屋歇一歇。忽然看見從屋裏跑出的姊妹兩,那勞累早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看看這個望望那個,老臉興奮的放光。心想我說薛家怎麼巴巴的把我打發到這小山村來,敢情這裏藏著仙女呀。
聽晶玉問是誰,老太太這才緩過神來:“這是李大夫家吧?”
“是,你是來看病的嗎?”晶玉疑惑的問道。
“哈,我是來說媒的。”
“你給誰說媒,那家讓你來的?”晶玉立時警惕的反問道
“怎麼這麼問那?”老仲太太有點不高興了。她那知道晶玉的疑慮,這一階段上門來給紫玉提親的不少,都讓紫玉的家人以各種借口推脫了。晶玉怕又是那不相幹的人家來提親,於是就警覺地發問。
“你這小丫頭問這麼細幹嘛,反正不是給你提親。”老仲太太不高興地說。“我姐姐已經有婆家了,不用你們來提親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薛家巴巴的大老遠把我打發來,這不白跑了嗎。”老仲太太有點火人了。雙手掐著腰邊說邊呼呼喘著粗氣。
一聽說是薛家打發來說媒的,紫玉羞的連忙跑進屋裏。晶玉的臉立時笑成一朵花,連忙過來攙著老仲太太說:“大嬸,別生氣我說錯了,我姐還沒定親那,你快屋裏請。”接著衝著屋裏喊“爹、媽,來客了。”那大黃狗還在衝著老仲太太叫著,晶玉吆喝著大黃狗一邊呆著去,那大黃狗搖晃著尾巴,趴到窩裏看起了熱鬧。
“這是怎麼回事?”老仲太太嘟囔著,被晶玉扶到屋裏。
進到屋裏,老仲太太也不見外,脫鞋就上了炕,一邊盤腿坐下一邊說:“累死我啦。一大早就跑這麼遠的路。”然後對紫玉的父母自我介紹說:“我姓仲,今天來是給你家姑娘提親的。”晶玉趕緊端過來一碗水,老太太接過來,咕嚕嚕一口氣喝完,抹抹嘴長舒一口氣,然後拿起掛在大襟旁邊的大煙袋,按上一鍋煙,用火鐮打著火點上。猛吸兩口噴出一口長煙,這才又接著說道:“真是深山出俊鳥,你家這兩姑娘可真俊,你說你們怎麼養的,可氣死個人不是。你說那模樣,就像畫上畫得似的。怪不得薛家巴巴的打發我來提親那。唉這眼饞也沒用,我這輩子是養不出這麼俊的姑娘來了,隻好等下輩子了。”說完哈哈笑起來。
晶玉正在後悔自己的魯莽,怕得罪了這個媒人,影響姐姐的婚事,心裏惴惴不安。一直在老太太麵前獻殷勤,又是遞水又是遞煙。老太太的話一出口晶玉的心立時放下了,笑著對老太太說:“大嬸真是高看我們了,故意誇我們那吧。”紫玉的母親也忙笑著說道:“他嬸子真會說,他們哪有那麼俊,倒是你把她們誇到天上了。”
“真是俊那,這兩俊姑娘把我的魂都勾去了,把正事都忘了說。我是替鎮上薛家三兒守成前來提親的。”說著噴出一股煙,停頓一下,看了看紫玉父母。
紫玉父親問道:“是鎮上開燒鍋的薛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