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唱了,這破地方,我可不願意呆,我恨不得一步跨回國去。”有人大聲叫著。
“可不是嗎,你們看看,這裏那有個人煙,除了老北風還有什麼?”
突然被人打斷唱腔,猴子不願意了,“幹什麼幹什麼,我餓著肚子給你們唱,你們還不聽,那好我還不唱了呢,你們就去聽風吧。”說著猴子坐下來擠進人堆。
那個打斷猴子唱腔的的人,不好意思的說“猴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困了我要睡覺了。”悶罐車中一時鴉雀無聲,隻剩下那哐當哐當的車輪聲,在黑暗的車廂裏回蕩。
守成從車門縫隙向外望去,西伯利亞的朔風在白茫茫的的雪野上,揚起漫天的雪霧,仿佛把天地都凍在了一起。守成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弟兄,又冷又餓的士兵們緊緊擁擠在一起,有些兄弟不知不覺睡著了。”
“好香!”睡夢中的梁子嘟囔著,守成苦笑笑,不知這小子在夢裏吃什麼了?
“這小子做夢想好事呢,誰知他吃的是屎還是草。”有人打趣說道。
“哎哎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剛剛靜下來的車廂又活躍起來。接著那個人也不管大家願不願意聽就哇哇講起來。
有兩個人去鏟地,鏟到地頭兩個人坐下來休息,一個抽煙,一個躺地上睡覺。抽煙的人突然看見,從睡著那個人的頭芯裏鑽出一個小人,隻見那個小人,擰擰噠噠走著,前麵有個車軲轆溝,那個小人過不起,就撿起地上的樹枝橫在車軲轆溝上,然後走了過去。路的中間有灘牛屎,那個小人坐下來,薅著旁邊的馬蓮草,蘸著那灘牛屎吃起來,吃完了又順著原路回來鑽進頭芯裏不見了。然後那個人醒了,伸著懶腰說,才剛做了一個夢,走過一條大溝,我還搭了個橋,過了橋那麵有一灘大醬,旁邊還長了許多大蔥,我拔著大蔥蘸著大醬就吃起來,那才叫一個香啊······大家聽了禁不住笑起來。
梁子被笑聲驚醒了說,“滿桌子的肉,我還沒吃呢就叫你們弄醒了,你們笑什麼。”梁子說著又吧嗒吧嗒嘴。
“我們笑你吃屎呢。”有人接嘴說道。
“你才吃屎呢!”梁子不知道剛才的事,不滿意的回說道。大家聽了又都哈哈笑起來。
一說到吃,大家的肚子更叫得歡了。
“大家吃點吧,不能老這麼耗著,要不身體也受不了。”
聽到隊長發話了,大家紛紛拿出黑麵包啃了起來,啃了幾口就又都放起來了,這可是一天的食糧得省著吃。悶罐車裏黑乎乎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反正列車一直在跑。從悶罐車的門縫往外望,天已經暗下來了。
列車終於又停下來了,天也黑下來,大家挪動著凍僵的雙腿下了車,好多人的腳落到地上都站不住了,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大家互相拉扯著活動著。
集合的哨聲響起來了,大家排好隊報數,守成這邊連報兩遍都少了一個人,守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