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彩妹妹:哦,好啊,知道了。但是,明天晚上在廣州的演出計劃沒變吧?
林一健:是,明天晚上還是按原定計劃在廣州演出。楊導說,這次在廣東省的巡演,估計有7場次、12天時間,媒體記者全程跟訪跟拍。還有,在歌劇演出之外,我們自己安排了兩條電視廣告的拍攝,並且要與當地一家音樂發行公司談合作。楊導還說,巡演期間少不了會有一些社交應酬和飯局的安排,希望老板你要有心理準備。
林一健說話時,安娜在一旁聽得十分投入,她說:哇塞,12天時間安排這麼多工作,這叫紅彩妹妹怎麼吃得消啊。恰好,我可以當臨時助理,給紅彩妹妹做點後勤生活保障工作。
紅彩妹妹和林一健麵麵相覷。
安娜說著話,就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身份證,交給林一健說:拿去,我的機票一起訂了。
林一健發現,紅彩妹妹的臉上,寫滿了難堪與無奈。於是,他靈機一動,想用在北京的杜紅來解圍。
林一健有意提示紅彩妹妹說:呃,老板,你不是說,那個華新社的杜紅,她——她要來看你的嗎?興許,安娜和她認識?
“杜紅?”紅彩妹妹聽出來,林一健的意思,可能是想讓杜紅幫忙臨時照看安娜。可是,紅彩妹妹自己並不願意與杜紅見麵,若是見了第一次,今後的難堪場景恐怕會更多。再說,安娜本人也不見得想與杜紅相處呀。
果然,安娜立即表示反對。她說:那個杜紅,不是什麼好鳥,還是盡量不要招惹她吧。
紅彩妹妹知道今天是無法躲避安娜了,就說:安娜,你跟我們去廣東,誰知道你的情況,適不適合奔波勞累呀,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可承擔不起,你看呢?
安娜:放心吧老板,你是林經理的老板,也是我的老板,我會服從命令聽指揮的,認真做好生活助理工作,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紅彩妹妹聽安娜這麼一說,感覺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便對林一健說:那就隻好辛苦你和高強,多多關照這位臨時助理嘍。
······
在從北京飛往廣州的飛機上,安娜坐在林一健和高強兩個人中間,她始終很安靜,因為坐在她周圍的劇組人員,她全都不認識。而紅彩妹妹和楊一導演,他們兩個人則是坐前端的公務艙,與經濟艙之間是有阻隔的。有空姐經過公務艙時,掀起遮擋的布簾,安娜看見紅彩妹妹正在與楊導有說有笑。
安娜將此情景看在眼裏,真切地感受到了紅彩妹妹的社會地位,但心裏卻是一萬個不服氣。她在心裏對自己說:哼,一個盲人孤兒,隻是因為會唱歌,碰到了王麗輝這個好人和東方藝院這個好學校,她竟然獲得了如此輝煌的人生。即使如此,她還不滿足,還要搶奪已經屬於我的愛情。切,這種人,居然口口聲聲說要感恩社會,誰信哪?你信嗎?反正我不相信。我倒要看看,我和你紅彩妹妹,誰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安娜這樣想著想著,想得累了,就坐著睡了。
睡夢之中,有一個這樣的情境:安娜和王光輝帶著女兒王紅妹在一個豪華的茶樓聽歌,一家三口將這場歌會包場了。他們身後站著一排服務員,服務員每人手裏端著一盤食品或飲料,恭恭敬敬地伺候著。而在他們前麵的舞台上,紅彩妹妹在賣力地為他們三人唱歌。每唱完一首歌,就由安娜朝舞台上扔一張百元大鈔。鈔票在風中飄飛,紅彩妹妹就伸手追著鈔票滿場跑,追得氣喘籲籲,沒法唱下一首歌,於是安娜就雙手叉腰,對紅彩妹妹大發雷霆之威,嚇得紅彩妹妹渾身直哆嗦,嘴裏不停地向安娜乞求原諒。這時,王光輝遞給安娜一堆鈔票,安娜就將那些鈔票抓起來砸向半空,讓鈔票在紅彩妹妹頭頂上漫天飛舞,卻怎麼也接不到一張鈔票。那種狼狽相,讓安娜很開心,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