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謝謝你啦。”紅彩妹妹說著,又朝四周張望了一番,還是沒見王光輝的影子。
她心想,怎麼辦呢?站在院門口等人,目標太顯眼了。於是,她對門衛說:師傅,我要在這裏等人,我可以進傳達室來嗎?
“好啊好啊,沒問題的,你進來吧,在這裏坐著等。”
紅彩妹妹進了傳達室,就坐下來,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桌麵上,一邊看信,一邊等王光輝,並且不出聲地哼著《今夜無人入眠》。
王光輝的別墅是由兩棟連體別墅改造而成的,因此房間多,結構比較複雜。大家分頭在各個房間找安娜,床底和櫃子都翻了個遍,仍然不見她的蹤影。
王光輝敏感地發現,通向天台的一張門沒有上鎖,就猜想安娜有可能是上天台去了。他上天台去找,左看右看,還是沒見到人。他正要返回時,卻聽見屋頂上有人問:是在找我嗎?
王光輝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抬頭朝上一看——是安娜!她正抱膝坐在房頂,一動不動。若是她的身體稍有閃失,就會跌落下去的!
別墅的這一層,有一半麵積是天台,另一半麵積是房間。房間上麵的隔熱層是尖頂的坡屋麵,靠正麵這邊有一個裝飾用的方形煙囪,而安娜此刻正是坐在那個煙囪上端的。
沒等王光輝反應過來,安娜又說話了:怎麼,你沒有去東方藝院跟她見麵?我是做好了準備的,你如果去跟她共度良宵了,我就會不慎墜樓的——也許會受傷,也許會犧牲。還好,你沒有去,但不知你是回心轉意了,還是另有安排啊?
安娜的話語冷峻逼人,王光輝說話有點結巴了:啊,那個,安娜安娜,我——我剛才還跟我媽媽說了,我不去了。真的,我不去了。安娜,你——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吧?
安娜:哦,不去了?
王光輝:是啊,不去了,你看,我不是站在你麵前嗎?
安娜沉默了。
牆壁跟前有一架金屬的人字梯,顯然安娜就是登梯上房的。
王光輝一手扶住了梯子,仰頭對安娜說:我正想要和你好好談談的,到處找你。我知道,你有時候也愛玩躲貓貓。現在,既然我已經找到你了,你還坐在上麵幹什麼呢?來吧,乖,慢慢地下來,到我的懷抱裏來。
安娜顯然心情回暖了,疑惑地看著他問:真的?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逼迫你啊?
“沒有,當然是我自願的啊。來吧,乖一點,慢慢地下來。”王光輝朝安娜伸出兩隻手臂,準備接她。
“好,我聽你的。”安娜說著,慢慢調整身體姿勢,伸出了一隻腳,踩在梯子上往下走。
王光輝兩眼緊盯著安娜的舉動,輕聲說:對,這就對了,到我的懷裏來。
也許是安娜在上麵蹲久了,腿部肌肉還不適應用力,亦或是她真的是想撲進他的懷抱。當她人在梯子上時,腿一軟,身體失去重心,突然從梯子上跌落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王光輝早有心裏準備,兩臂穩穩地接住了安娜。然而,安娜的身體也有自由落體的重力,王光輝承受不了她的衝擊,站立不穩,向後踉蹌了兩步,最後跌倒在天台的花壇裏。慘的是,花壇裏有一盆仙人掌。當時,王光輝隻顧了不讓安娜摔倒,所以沒怎麼察覺。等到安娜安全地站穩了之後,王光輝頓感臀部一陣巨痛。
“啊!”他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痛得渾身發抖。原來,是仙人掌的許多尖刺,紮進了他的皮肉!
“你怎麼樣?”安娜驚慌失措。
王光輝表情痛苦地說:我的屁股完蛋了。
安娜扶著他,在天台的地麵上慢慢地趴下來。
他說:你去找個手電筒,拿個鑷子來,給我撥刺。
別墅裏的其他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到天台來探看。安娜對大家說:我需要手電筒和鑷子,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