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隱三低聲道:“還要不要上澆驢肉?”
流長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本王爺有說不要?”
流長力氣奇大,直把隱三打得半邊臉都紅腫起來,有五個清晰的手指痕。隱三被打還要陪笑臉,點頭哈腰,畢恭畢敬道:“是,主子。”繼而轉頭,高聲:“上澆驢肉——”
很快,幾個奴仆抬上一隻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活驢上來,又再奴仆抬來一隻大鍋,下麵燒著柴火。
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菜刀和砧板走近驢子。
小汩兒張口結舌。
失聲道:“這又是什麼?難不成,要吃活驢腦?”
流長笑著:“汩兒姑娘,驢是蠢驢,人就是不蠢吃了活驢腦也會變蠢是不是?”說完後自以是風趣幽默,“哈哈”大笑。
隱三見狀,也配合默契地發出“哈哈”笑聲。
樂曲持續。
歌舞也持續。
但倆人的笑聲,卻壓過一切,在整個大殿內回旋著,活生生的演繹成兩隻蠢驢。流長笑著笑著,發現小汩兒沒笑,北寞刹也沒笑,頓覺無趣之極,隻得收斂了笑聲。
隱三一時收不了,還在“哈哈”笑。
結果流長又再一巴掌狠狠的落到他臉上,怒罵:“狗奴才,笑什麼笑?很好笑?”
隱三這馬屁,可謂是拍到馬腿上了。
另外的半邊臉也紅腫了起來,現出了五個清晰手指痕。變成了豬頭的一張老臉,一左一右各五個手指痕剛好對稱。
小汩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流長朝她看過去。
隻見她微微的仰起頭來,一張細膩若凝脂的精致完美小臉笑得很放肆,眼睛彎成了一線兒,嘴巴大張著,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
有說不出的神采飛揚。
流長臉上的陰狸一掃而光。
望向小汩兒的一雙眼睛放出了光芒,迫不及待的滿眼桃花。
他萬花叢中過,女人粘一身。那些女人見到他,都戰戰兢兢,溫順如綿羊,讓她們站著死她們不敢坐著死。哪像小汩兒那樣有趣好玩?不但活潑跳脫鬼靈精,還敢跟他叫囂,真是打燈籠也找不著。
如此的可人兒,他怎可得不到她!
流長笑道:“汩兒姑娘,這道菜,叫澆驢肉。之所以把活驢抬上來,就是為了能夠吃上新鮮的驢肉。旁邊的那口鍋,裝的是燒沸的老湯,你想吃驢身體的哪部分,廚子就會在那兒剝下那一塊的驢皮,露出鮮肉,然後用木勺舀沸湯澆那塊肉,等澆得肉熟了再割下來,裝盤上桌,就可以吃了。”
剛才的生吃猴腦,是跟猴子過不去。
如今的澆驢肉,則是跟驢過不去。
小汩兒橫了流長一眼。
這個天生就一副欠揍嘴臉的淮南王爺,太殘忍了,殘忍得無人能及。就算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也不帶這樣吃法的。
為了圖肉質新鮮,讓那些可憐的生靈處在極度驚恐中,活生生的受著被割骨剮肉的痛楚,最後氣絕而死。
太殘忍了。
手段令人發指。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小汩兒這個一等一的無公害善良狼人妖哪裏能夠想像得出來,如此沒人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