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傾落滲透她小心思,瞥了她一眼又再道:“你也別想著趁機跑回月玡山,到時候受刑罰被壓在鎮罪塔底下的是真真牙牙,她們是你身邊侍女,伺候不到位,才致使你回月玡山,理應獲罪。”
小汩兒心裏直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道:“知道了。”
鬱傾落一雙冷清的眸子,此時隱隱約約的閃爍了一下,嘴角無形中就噙著一絲飄忽的笑意。
隨後,他閃身進了幻境宮。
小汩兒心中好不糾結。
想著,如果她冷血一點,可以置真真牙牙不顧,獨自跑回月玡山。抑或,溜去南安城,混跡人族中,逍遙快樂。
可是她真的能置真真牙牙不顧嘛,盡管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她們兩人對她挺盡心,沒幹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
害她們受刑罰被壓在鎮罪塔底下,也太不厚道了。
思前想後,小汩兒還是放棄了逃回月玡山的念頭。
算了,還是乖乖的聽鬱傾落的話。
乖乖的跟他恩師學藝。說不定,學了一兩百年,就算沒本事把鬱傾落打了個招架無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魂涅盤七竅生煙,最後極是窩囊廢的趴在床上哭爹喊娘,至少,他布下的結界再也困不住她。
小汩兒胡思亂想著。
不曾注意到由遠而近走來的一位女子。
遠遠看到白衣飄飄的小汩兒,微微一怔。
待走近她,目光落到她一張凝脂般的小臉上。一臉不可置信,如看到了鬼魅般,失聲:“師……師娘?”
小汩兒轉頭看她。
眼前的女子,長得極美,有著一種成熟女子的誘人風情。
雲髻高聳,霧鬢低垂,肌膚雪白,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細長彎彎的蛾眉,眼睛很大,嘴唇有些豐厚,嬌豔若滴。
她一襲深藍色衣服,——顯然,她是藍狼人,身份地位不低。
小汩兒望她,莫明其妙:“師娘?你是叫我?”納悶:“我有這麼老嘛?老得可以做你師娘?”
女子勉定心神。
但還是壓不住眼中的驚悚:“臭丫頭,你……你是誰?”
不知道是“臭丫頭”三個字,抑或是什麼原因,小汩兒對眼前的這位藍狼女子,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與憎恨感。
仿佛她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她是第一次,如此厭惡與憎恨一個人。偏偏這個人,與她不相識,她是第一次見到她。
奇怪,為什麼會有這個感覺?
因為對她實在沒有好感,小汩兒有心要捉弄。當下板著一張臉,一點笑容也沒有,神情極是嚴肅,一字一頓道:“你剛才不是叫我了麼?怎麼還問我叫什麼名字?”
女子嚇得花容失色。
往後退了好幾步。眼中掩飾不住驚悚,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你……你……你真的是師……師娘?”
小汩兒拚命憋住了笑,繼續神情嚴肅:“嗯。”
女子身子不停地哆嗦。神魂晃蕩地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眼中全是驚恐,一頭一額的汗:“師娘,我……我……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