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炫庭搖頭:“沒看清。我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三師弟抱了她離開。那小姑娘怎麼啦?看上去受傷不輕。”
獨狐沫又再抽抽答答道:“那小姑娘,她……她跟師母長得極相似。但性兒卻是不一樣,很囂張,目中無人,我不過是好奇,上前問她兩句話,她便不耐煩了,不由分說便出手要傷我,我……我迫不得已還手。哪裏想到,無意中傷了她……不想三師兄見到了,根本沒給我機會解釋,冷著臉,直接對我下狠手,逼我……逼我向小姑娘下跪三磕頭,還警告,說沒有下一次……”
敖炫庭“啊”了聲。
憤懣道:“三師弟怎麼能夠這樣待你?”
獨狐沫神情幽怨,聲音也幽怨:“三師兄對那小姑娘很不一般,看她的神情,就像當年對師娘——”
唬得敖炫庭趕緊道:“小師妹,這些話你可不以亂說。師娘不在這麼年了,給別人聽到,對師娘和三師弟名聲可不好。”
獨狐沫抹著眼淚,楚楚可憐之態:“我沒有對師娘有不敬的意思。本來我也不想說,可是……二師兄,我真的不是由愛生恨,對三師兄有半分詆毀。剛才那小姑娘,真的跟當年師娘長得很相似,我見到她,嚇了一跳……”說著說著,又再次痛哭失聲。
那樣子,有太多委曲和不甘。
終於捂了臉,哭著跑了。
留下敖炫庭站在那兒一臉的若有所思。
作為汩逸的弟子,獨狐沫法力不弱,且下手狠辣,小汩兒傷得不輕。回到紫軒宮後,鬱傾落給小汩兒運功療傷,好不容易才讓她的氣息平穩下來。
因為失血多,人較虛弱。
說話有氣無力,喃喃:“我今天還沒出門就有不好預兆,眼皮不停地跳啊跳的,於是就知道會遇到很倒黴很倒黴的事兒,說不定小命會嗚呼哀哉去!果然,小命還真差點嗚呼哀哉了。”
鬱傾落問:“獨狐沫對你說了些什麼?”
小汩兒答非所問:“那位穿深籃色衣服的美麗姐姐,叫獨狐沫?”
鬱傾落道:“嗯。”
小汩兒又再道:“她是你師妹?”
鬱傾落又再道:“嗯。”
小汩兒道:“紫衣哥哥,我喝了,幫我倒些水來。”
鬱傾落給她幫了水,倒親自喂了她。
小汩兒道:“紫衣哥哥,我困了,想睡覺。”
鬱傾落道:“汩兒,你還沒告訴我,獨狐沫對你說了些什麼?”
小汩兒心虛,支支吾吾。
總不能對他說,是她戲弄獨狐沫在先,而且還一而再,才使獨狐沫惱羞成怒,對她下毒手的吧?她純屬是咎由自取,玩火自焚,自食其果,自討苦吃,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支吾了半天,才道:“她說我長得像她師娘,又問我跟她師娘是什麼關係,然後……然後……呃,就沒然後了。”
鬱傾落微微蹙眉。
小汩兒怕他追問下去,於是閉上眼睛。嘟囔:“紫衣哥哥,我真的困了,想歇會,你別打擾我。”
鬱傾落凝視她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蹙著的眉又再略略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