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我又再道:“隻是在這一個時辰之內,你得忍受這翻江倒海如萬箭穿心的劇痛,然後在痛苦而絕望中假死。”
說完後,我轉身離去。
我得要闖關。
我的勝利在望。機不可失時不可來是不是?幾丈遠的路程,我就結束了曆盡艱險日後回想起來都毛骨悚然的賽程,如果失敗了,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勇氣和信心,參與下一屆競選,重新經曆一遍。
背後,傳來了卻蘇忍無可忍痛不欲生的嚎叫聲。這撕心裂肺的慘厲嚎叫,一下又一下的扯著我的心。
這使我糾結不已。
要不要救她?要不要?在糾結中,我已走近距離衝關出口處,隻是幾步的距離,觸手可及。
卻蘇的痛苦而絕望的嚎叫,終是讓我於心不忍。
這兩天半來我跟卻蘇相處,看到她不為人知的脆弱那麵,還有她的無奈和不甘,讓我之前對她的厭惡感全部被磨滅了,替代的是同情心。盡管我惱怒她對我下“三蟲三草劇毒”,但也理解她對闖關取勝的渴望。
到底,我還是心軟。
想著我們這兩天半來的過關斬將也不容易,想著一路上不是有卻蘇配合,共同麵對,同心協力,想必我也不能夠穿越險象環生凶險,異常且驚悚恐怖的原始森林。
我不希望看到她前功盡棄。
於是我轉過頭,重新走到卻蘇身邊。
之前鬱傾落就對我說過,“三蟲三草劇毒”的解法是服冰蟾血竭丹,割手腕滴血,由內力深厚者為其運功散毒。如果沒有冰蟾血竭丹,太陰果丹亦能起到一定作用。
我還有三顆太陰果丹。
於是自歸墟中取出來,一古腦兒的全給卻蘇服下了。卻蘇疼痛想必減了不少,沒再嚎叫了,停止了翻滾,披頭散發渾身是泥塵,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縮成一團,身子哆嗦,不停打冷戰。
我想了想,使用幻化術,變成一把尖利的小刀子。
我割破卻蘇的手腕。
不到片刻,她左右手腕湧出了血。那血,竟然是白色的,滴在地上,有說不出的詭異。
然後我雙掌一疊,氣運丹田,為卻蘇運功散毒。
不知過了多久,卻蘇連續吐了三口血。她原本微弱而淩亂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了起來,她的身子不再哆嗦了,隻是臉色仍然是慘白,想必是血流失得太太的緣故。
“卻蘇郡主——”我問:“你肚子不疼了吧?好些了沒有?”
卻蘇動了動嘴,聲音極是虛弱:“肚子不疼了,好了很多。隻是人很軟,雙腳軟綿綿,沒有半分力氣。”她頓了頓,問我:“汩兒姑娘,我這般對你,你為何要救我?”
我道:“念在這兩日半裏,我們友好相處共甘共苦的份上。”
“汩兒姑娘——”卻蘇臉上有愧色,喃喃:“對不起,我——”
“卻蘇郡主,你別說了。”我道:“既然我願意救你,那就是我原諒了你。隻是你以後別做這傷天害理之事了,——呃,大道理我不會說,我也是缺點一大堆,不怎麼受人歡迎。但我卻是懂得這麼一個道理,千萬別背後害人,要不到頭來害人必會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