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再道:“美中不足的是,這府邸距離紫軒宮遠了些,我們在城南,紫軒宮在城東。”
我不以為然。
不就是城東和城南的距離麼?鬱傾落到我“小府”來,或我是到鬱傾落的紫軒宮去,使用法術也不外是眨眼的時間。
我搬進“小府”後,鬱傾落連續幾天晚上都到來。
他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懷疑他祖父並不是真心要成全我們,說不定,隻是表麵應允,背後要搞些什麼事兒,——比如說,我出手傷害我,將我置於死地。
我覺得,他是想多了。
鬱傾落道:“希望我是想多了。”
我們並排睡在一張床上,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偶爾,他也抱我,親吻我的額頭。我一時淘氣起來,使壞撓他癢癢,可他根本不怕癢,怎麼撓他都能堅持住沒笑,這使我很氣餒。
我眼珠子一轉。
冷不防望向門口,張大嘴巴,花容失色道:“蓮止哥哥,你怎麼來了?”
鬱傾落一怔,也往門口看去。
機不失時不可來是不是?我伸出了腳丫子,快如閃電般狠狠朝鬱傾落踢去。他突如其來的給我這一踢,一點防範也沒有,頓時“骨碌骨碌”的滾下床去,極是狼狽的四腳朝天摔到地上。
我指了他,樂不可支,“哈哈”大笑。
直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
鬱傾落從地上站了起來,很無奈的看著我,笑罵:“汩兒,你這手段也太無恥了,做人要光明磊落,可懂?”
我朝他扮鬼臉:“這叫兵不厭詐,又叫聲東擊西。”
鬱傾落一笑,伸手輕刮我的鼻子:“你呀,就是頑皮。都三百六十八歲了,還這般孩子氣。”目光滿滿的溺寵。
我搬到“小府”沒多久,一天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是白決和卻蘇。
卻蘇的氣色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她到“小府”來向我道謝,她說她這是最後一次到狼城來,以後都不會踏足半步。
我問她到哪兒去。
卻蘇望向白決。
白決道,除了狼城和瑤城,想去哪兒便去哪兒,隻要卻蘇喜歡,天涯海角都走一遍,甚至中荒合界,東荒合界,北荒合界,——當然,不會去西荒合界,哪地方不吉利。
卻蘇到來,除了對我道謝,還交給我兩本書,一本是《製毒》,一本是《解毒》。卻蘇道,這是伊公主生前之物,也是瑤城白狼人的東西,她不能回瑤城,也無臉見她爹爹娘親,希望我能夠替她將這兩本書交給她娘親。
我點頭答應了。
卻蘇低聲道:“汩兒姑娘,多謝了。我欠你太多,這輩子我是還不了你,下輩子變牛變馬來還你。”
我搖頭,笑道:“我不要你下輩子變牛變馬,我希望我們下輩子可以成為姐妹,或是朋友。”
卻蘇紅了眼眶:“謝謝。”
白決臨離開時,送了我一支白色狐狸毛做成的令箭:“汩兒姑娘,這令箭可以代表我,如果你有事兒,遇到每一個孤妖,把這支令箭取出來,能夠讓他們聽令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