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禦史在百官中地位比較超然,可以說是所有官員裏權利最大的,一身兼全國最高執法官和法官,相當於最高法院大法官和檢察院總檢察長合二為一的角色。
他有權監督彈劾除皇帝外任何官員和皇親國戚,當然皇上也同樣可以監督,隻是沒有相應的執法權了。
左都禦史在在職官員設置上地位最高,但實際上百官裏權力最大的還是吏部尚書,因為吏部主管全國官員的晉升和貶謫,這可是所有官員的命根子。
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左都禦史往往進不去內閣,而吏部尚書則必然是首輔大學士,這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隻是很少,嚴嵩柄政時,他就不是吏部尚書,隻是把吏部尚書奉為座上賓。
這種現象可以解釋為左都禦史需要監督內閣成員,也可以解釋是受到了排擠,因為左都禦史一旦當上首輔的話,權力的確有些太集中了。
聖旨雖然代表最高權威,不可違逆,但是左都禦史還真有權利對已經下發的聖旨提出批評,甚至要求皇上做出改變。
許華生說左都禦史無權過問他的事,這還真是小瞧了左都禦史的權威,也是對都察院的藐視,蓋文虎當然不願意聽了。
“蓋都堂,老許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在意。”一個官員勸說道。
“那他究竟幾個意思啊,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了?”蓋文虎冷笑道。
許華生也是後悔不迭,他平時放大炮放慣了,屬於滿嘴跑馬車的人,在京城裏大家都熟悉他,沒人跟他較真,也就養成了這種疏狂的性子。
“蓋都堂,在下真不是這個意思,口誤,不過這件事真不能說,你不信問問這些大人,他們有敢跟你說的沒有?”許華生指指旁邊的人說道。
“的確如此,蓋都堂請見諒,這件事性命攸關,的確不能說的。”一個官員苦笑道。
本來他們身上帶有機密文件這件事都是機密,不能泄露的,沒想到許華生這個大嘴巴給泄露出來,也沒法隱瞞了,但要他們說出其中內容,他們當然說不出來,因為沒人敢私自拆開來看看。
蓋文虎對他們的機密文件並不是很在意,他和曹德麟倒是沒有這種機密文件,卻也領受了秘密任務,而且同樣是見不得光的。
讓他氣憤的是許華生的態度,不過是一個工部的郎中而已,卻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當然他後台很硬,這是他如此傲氣的底氣,可是真要拚後台的話,誰怕誰啊,沒有過硬的後台,誰能在朝廷立住腳跟?
“蓋都堂,咱們要不要找欽差大人商量一下?”一個官員問道。
“當然要走一趟,不過不是商量,而是請示,我奉勸諸君一句話,還是把在京城裏的輕狂都收斂些吧,欽差大人畢竟是欽差大人,他隻是不想跟大家撕開臉麵做事,要是他真的不管不顧,撕開臉麵,一切公事公辦,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曹德麟正色道。
想到要向他們眼中的小佞臣低頭,這些人著實不願,不過曹德麟說的也沒錯,現在況且可是有權在手,若是真把尚方寶劍祭出來,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況且這裏已經讓卓茂林發動鹽幫在這裏的所有人搜尋那兩個失蹤的官員,卻也是毫無結果,他心裏已經料定,這兩人肯定是出了意外,真可能從人間徹底蒸發了。
雖說“蒸發”一個人並不容易,但大同城裏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各路奇人異士、英雄豪傑,這些人裏有太多能做到這一點了。
“不會是你們道門的人來攪局,把這兩個人隔離了吧?”況且問小君。
小君和慕容嫣然都有一手隔絕他人窺視的手法,可以把一個人一個小空間暫時隔離起來,讓他人無法看到也無法感知到,這並不是空空道門的獨門秘技,不過空空道門的手法顯然更有優勢。
“我沒察覺有道門的人來到這裏,再者說了,那兩個人也不值得如此做,想讓他們不被人找到,辦法沒有一千種也差不多。”小君輕鬆道。
他可不管這兩個官員出什麼事,這跟他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隻要況且好好的,就是其他人都下地獄他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那就是說這兩個人是徹底找不到了?”況且問道。
“差不多吧,除非有奇跡發生。也許再過多少年,會有人無意中挖到兩具屍骨,不過也沒人能從屍骨看出這人生前是誰吧?”小君笑道。
“的確不能。”況且點頭。
這一點就是他也無法做到,隻有後世靠DNA檢測還有牙科照片等偵測手段才能查出一具屍骨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