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被扔出來的五個人,在街道上躺著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五個人用身體標出了一條死亡線,似乎任何人沒有邀請的話,隻要跨過這條線,那就是死。
“他們死了。”
“他們真的是死了,根本沒有氣了。”
還是過了一陣,杜家酒樓上的人才發現這一點,原本以為這五個人也隻是被清場扔出來,現在看來是被殺死後才扔出來的。
江湖豪客雖大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但也不輕易嗜血濫殺,那些動輒取人性命,殺人如麻的人一樣是遭人嫉恨甚至會成為江湖公敵。
隻是清個場而已,就要了五個人的性命,這也太狠毒了些吧。
不別人,就是活佛班吉此時都身上不寒而栗,看著那條線,眼睛都發暈。
黃教紅教的大喇嘛外人統稱為活佛,在他們的族群部落裏也是這種稱呼,不過真正的活佛並不是他們,而是那些真正有大道行的人,就連他們也要恭敬地稱之為活佛,頂禮膜拜。
後世稱真正的活佛為仁波切。
苗七此時也不跟呂子良鬥氣了,而是在認真衡量過去商議取寶的風險和代價。
白蓮教在塞外也不是一手遮,更不要在內地了,比白蓮教強橫的勢力也不少,比如在場就有一位,師教的祭酒宋哲。
任宋哲百般嘲笑挑唆,苗七也忍了,隻要宋哲沒有公然欺負到他頭上,他就不會回擊。不過這筆賬他是記下了,等師教的高人到了他白蓮教的一畝三分地,也要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
“什麼人裝神弄鬼?出來走兩步。”宋哲不耐煩了,大聲向對麵喊道。
對麵沒有回音,也沒有人再被扔出來。
“不是清場嗎?對麵不應該隻有這些人吧,起碼幾十號人呢,怎麼就出來十幾個?難道……”一個人失聲道。
“不會,沒人那麼大膽,在大同城裏進行大屠殺。”呂子良搖頭道。
“膽子不大?這都殺了五個人了,膽子還要多大?”
“這位兄台,你可是剛剛過,裏麵至少幾十號人,也可能上百號人呢,那些人不都好好的嗎?不可能都毫無聲息地被殺掉吧。”呂子良道。
眾人默默點頭,這話也是,看來這五個死人一定是觸犯了人家的忌諱才遭受殺身之禍,另外的人不都好好的在裏麵坐著喝酒吃肉嗎。
不過這也隻是猜想而已,至少在這裏向對麵望去,沒有從窗戶裏看見一個人影,而且裏麵也沒有喝酒花拳猜枚的聲音,而是墳墓般的死寂。
“對麵的人呢?我感受不到對麵有活人了。”苗七大駭道。
“我也是,感覺對麵根本一個活人都沒有。”另外有人也大聲驚慌道。
僅僅一街之隔,對麵似乎成了死亡禁區,這讓他們這些江湖豪客都毛骨悚然。
此時城裏還在戒嚴中,路上行人很少,一般的平民百姓沒事的都躲在家裏,唯恐被士兵無端欺負了,出來買東西也是盡快來回,不做逗留,在酒樓喝酒的基本都是江湖豪客還有過往的客商。
杜家酒樓價位高,一般商人是不願意去的,隻有不在乎銀錢,喜歡一擲千金的江湖豪客喜歡這裏,對麵的酒樓情況也是一樣。
“宋大祭酒,要不要聯手過去查看一下?”苗七長老問道。
宋哲冷笑一聲道:“何必聯手,宋某一人獨往可矣。”
他著,縱身向下跳去,臨近地麵時身子使個類似武當梯雲縱的功夫,陡然拔升一尺,然後才徐徐落下。
酒樓上登時掌聲如雷,都為宋哲這一手喝彩。
宋哲是在三樓跳下去的,雖也不是很高,可是酒樓的框架比一般的民居要高很多,三樓也就不算矮了。
“宋祭酒這一手怎麼像武當的梯雲縱啊?”
在一個角落裏,勤王派的兩個幹將正在看著,一人笑著道。
“不是梯雲縱,就是一種提氣術,可以在空中輾轉騰挪的一種身法,不過師教的高人功法都很特殊,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了。”另一人含笑道。
他們都是勤王派的人,不過來往並不密切,主要是師教自視甚高,很少跟其他的教派溝通,他們也的確有這個本錢。
宋哲落地後,察看了躺在街道中心的五個人的身體,也是大吃一驚。
這五個人身上一點傷痕沒有,不是沒有外傷,就是內傷也沒有,完全是被人攝走了魂魄。
況且要是在這裏會感到很熟悉,這情景很像他的地獄圖吸人魂魄後的情景。
人的生命歸根結底不是肉體,而是魂魄,肉體隻是魂魄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