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苦笑道:“的是明的事,不是現在,你還是好好睡吧。”
“師傅,明就有土匪可殺了?”九娘精神頭上來,也不困了。
慕容嫣然隻好把情況簡要了一下。
“兩千多個土匪,幹脆都留給我殺好了。還練什麼兵啊?”九娘不滿地嘟囔道。
“九妹,你要真有興趣,明那股草上飛的人交給你如何?你得保證一個都不放過。”況且在大帳裏輕聲笑道。
“有多少人啊?”九娘道。
“一百多呢,夠你殺到手軟的。”況且道。
況且左想右想,真還有些擔心圍剿草上飛的人這塊,這些兔崽子一個個滑溜無比,肯定要瞄準沒有任何危險才敢上來,不像一窩蜂的人還準備正正經經的打仗。
紀昌就算帶著一千人也未必能全殲這些人,草上飛的人據個個馬術精良,逃跑的速度下第一。
“好吧,馬馬虎虎,那你得告訴紀昌那子,別跟我搶著殺人。”九娘道。
“紀昌比你大多了,做你叔都夠了,什麼成那子了啊。”況且不滿地道。
“他還沒娶老婆生孩子呢,那就是子。”九娘道。
況且雙手合十,立馬主動認輸了,跟九娘講道理那純屬自虐行為。
在況且的宿營地之外三十幾裏地外的黃沙圉,兩千多一窩蜂的人已經準備好打這場伏擊戰了,他們的計劃很大膽,目標是全殲況且的一萬精銳,特悶覺得這不是什麼難事。狼和羊麼,強與弱,不好按數量論的。
他們這樣想,也是受了韃靼騎兵的影響。
以前韃靼騎兵攻入內地時,的確一兩千人就敢衝擊明軍一兩萬人的陣營,而且還能把明軍衝擊的潰不成軍。
這些流寇自以為戰力雖然不能跟俺答王的精銳騎兵相比,比明軍還是強的沒邊了。
唯獨一窩蜂的老大心裏不踏實,總是覺得這一仗有些玄乎,他讓自己的人留在外圍,準備最後用來封堵黃沙圉的後路,至於前路,也就是正麵攻擊是由老二獨眼龍的人負責。
他們的作戰計劃就是這樣,一旦況且和使團的成員進入黃沙圉,他們就會發起攻擊,然後韃靼的騎兵就會以保護為名,把況且和使團的人全部包圍起來,實際上就是限製他們的行動,讓他們無法動彈,關鍵的是失去指揮,然後一窩蜂的人就會跟一萬明軍交戰。
兩千人對付一萬人,一窩蜂的人哪來的勇氣?
他們認為明軍一旦陷入伏擊,就會陣腳大亂,然後就會潰不成軍,四散逃命,可是四處都是絕地,根本沒有出路,一窩蜂的人就可以從容地一點點射殺明軍,最後把一萬明軍完全消滅在黃沙圉裏。
此時的黃沙圉,也是處處篝火通明,流寇們都圍著篝火在燒烤一隻隻全羊,喝著草原上特有的燒刀子。
“大哥,別多想了,不就是一夥明軍嗎,咱們雖然沒有跟他們交過手,可是聽的多了,一萬多人還比不上咱們一千人呢。”副手見一窩蜂老大愁眉不展,上前寬慰道。
“每次他們都這麼,好像漢人都跟綿羊似的,可是每次大戰過後你沒看到草原上什麼景象?家家戶戶都在辦喪事,有幾家沒死人的?漢人要真是那麼不經打,他們死的人是誰打死的?難道都是自殺的嗎?”
一窩蜂老大是個精明人,他對明軍的戰力始終存疑,難道明軍真像草原雄鷹所的那樣,隻是一群綿羊?上次俺答王一路雄赳赳氣昂昂攻打到北京城下後,算是打了一個徹底的大勝仗,可是過後草原上卻是處處豎著招魂幡,家家都傳出哭聲,草原上新增的墓穴那也是數不勝數啊。
假如他們一窩蜂有一萬人,他也不會如此憂心,問題是他們隻有兩千多人,還是三十六股人合起來的雜牌,這跟一股兩千多人的勢力還是兩碼事。
這件事他怎麼想都覺得危機重重,感覺這就是哲罕給他們設下的套兒,用明軍的貨物做釣餌,借助明軍的手來鏟除他們這些流寇。他們可都是上了俺答王黑名單的勢力。
此時最開心的就是獨眼龍了,哲罕當初最先找來商議此事就是他。哲罕許諾如果這次他們殲滅明軍立下戰功,以後可以代他們向俺答王求情,把他們一窩蜂的人全部招安,讓他們自建部落。
桃園雖好,不是久戀之鄉,這個道理做流寇土匪的人也都知道。在大草原上,再強的部落勢力,最終還是得和俺答王達成歸順協議,否則末日終將來臨。
在內地也一樣,土匪最好的出路就是被朝廷招安,不但所有的罪過都赦免了,還可以當官,朝廷還給各種給養,連搶都省去了。
一窩蜂的三十六股勢力,大多是逼上梁山,他們也想著有一能有個辦法安定下來,吃一碗平平安安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