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拒絕讓廖寄北一蹶不振。他說過他不會為愛改變自己對演藝事業的熱愛,但他食言了。他默默地離開我們的國度,去尋求北半球的一所大學中的心靈寧靜了。
廖寄北走的時候我去送他。我沒有對他說再見,也沒有對他說等待重逢。雖然在他登機的那刻我開始淚流滿麵,我依然堅持自己放手時正確的,他的愛,留下是負累。
後來,我依然過我一個人的生活。而我的工作性質注定我不可能平淡的生活,秦川,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闖進了我的生活。
應該說秦川是個聰明的男人,起碼,他比廖寄北更懂生活。自從廖寄北離開後,我的心,一度是空的,所寫的愛情故事比之以往的純美多了血腥和淒迷。故事文體的改變,使一部分與我長期合作的導演不能接受,而異軍突起的小字輩新生代導演則十分看重,他們說這麼靈異的愛情故事就是現代版的聊齋啊!我的名字越來越響,但像廖寄北那樣與我心靈交融的男子,卻再也沒有到來過。而秦川,想必他早知道我和廖寄北的那段情緣,但他從不在我前麵提及廖寄北的名字。而他也不在意我的冷漠和嘲諷,出入我的身邊不辭辛苦的鞍前馬後。這點,我無論如何還是很感動的。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誰能比誰更高貴?就算是他看重的是我的身份,那又如何?即便我肯給他一架雲梯,以他的能力,他又能登的上天嗎?他不明白這點,但我明白不就可以了嗎?他利用我,於我並無損失。隻是,秦川總是想盡辦法地讓別人認為我和他關係的不一般,又令我萬般我厭惡。
讓我對秦川的看法有改觀源於他的母親。
秦川說,我母親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我出現在影視劇的畫麵裏……
那天,秦川說帶我去看一個人,後來他便把我帶到了瘋人院他母親的房間裏。
那是一個美麗而安靜的瘋子。秦川告訴我,在他12歲的那年他的母親被一個男人勾引,他的母親拋棄了他的父親但實在沒有忍心拋下他帶著他跟隨那個男人四處流浪。起初,那個男人對秦川與他母親還好,幾年之後漸漸地膩了,隨手將他們拋棄。他的母親從此抑鬱頓生,一方麵掙紮於貧困交加難以維持的生活,一方麵是對自己對人生對愛情的絕望,逐漸,母親精神開始失常。
秦川最初的目的是想掙很多很多的錢,把母親的病治療好。所以一心想掙錢的秦川做過很多工作,最後他選中了演員這個行業。秦川說,這個行當不需要知識,不需要過程,隻需要一個跳板讓他可以跳到這個舞台上就好。母親給他的好麵孔就讓他跳到了這個舞台上。
聽了秦川的故事我無語。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人生就是如此,看似完美或是幸福的下麵,其實潛藏著太多的艱辛。從此我對秦川,多了份道義上的妥協。他是不是我的“新歡”沒有關係,利用我的影響力讓他與他母親生活的更好些,於我,並沒有損失。
至於廖寄北,我想那個男人會繼續充當著我“舊愛”的角色。畢竟每個午夜夢回的零時,出現在我的頭腦裏的那個身影,總是他。看來我是個過於念舊的人。可是,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