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雨傘的記憶(1)(2 / 3)

她也想過和他長相廝守,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她從來沒有給他提起過要他離婚娶她之類的話。夏天的夜他們相約在小城的山上看夜景。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她有些傷感受,說:“好想有一盞是屬於我們的,可是星星點點,點點星星,沒有屬於我們的那一盞燈。我知道你的身後有一個讓你無可奈何的世界,你沒有退路,你沒有選擇。”他對她說“蘭兒,遇見你是我的緣,愛上你我很幸福,但是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真的是我最大的心病!蘭兒,我永遠愛你!但是也許此生,我們不能夠生活在一起。”於是她想起了一句話,“最悲哀的不是無法在一起,最悲哀的不是生死相隔,最悲哀的不是對曆史的無奈,而是,明明知道曆史的走向,明明知道結局總是悲傷,還要在這樣注定的悲劇中享受著決絕的幸福,這過程何其蒼涼,何其蒼涼……”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心裏想到我隻想告訴你,我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作為賭注,我願意等,我知道那一天很漫長,我知道通向那一天的道路曲折不已,但是愛你是我生存的理由,我想好好的待你,等你,如果,等不到你我就先走了,我就在天堂裏等你,等你一起輪回。終於,她累了,她倦了,不是因為她沒有耐性,而是他們都無法改寫命運的劇本,是客觀的現實讓她不得不把一切的希望都收藏。

她決定不再和他見麵了,可是當他的短信一來,她就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麵子,又和他見麵了。她說:“風,前兩天晚上,我每天都做著同一個夢,你孤獨站在一座房子裏麵,麵容憔悴,二目無光,我從你的旁邊走過你也不理。醒來後,我很擔心,不知道你究竟怎麼樣了?”他說:“蘭兒,你這兩天頭很暈,有一天差點昏過去了。我媽也做了同樣的夢。這世上除了我媽之外,你是對我最好的女人。”她溫柔地看著他,沒有再說話,她隻喜歡靜靜地看著他,依在他的懷裏感覺他的氣息,他的存在。他說:“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會怎麼辦?”她我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我隨你去了!真的,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也就沒有生存的理由和意義。雖然我不是你的唯一,但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我要你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平安地生活著。也許我們今生今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了,但是我覺得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占有他,而是知道他平安的、幸福的就可以了。”他的雙眼有點模糊,說:“蘭兒,真的對不起,我們隻有兩種情況能夠在一起,一是她走了,二是她變心了。”她用手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說:“別說了,隻要我們彼此能夠相愛就夠了,我知道你身後的責任和擔子。”

後來,他的妻子還是病倒了,他告訴她,他要去照顧妻子在外麵治療。她說:“你去吧。她真的病得很重了,我卻不再希望她走了,我想如果一個人的幸福要靠令一個人的死亡來換取,那種幸福寧願不要給我。”

不知道怎麼的,回到家,她很難過的哭了,照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她沒有。她不希望他的妻子死去,她想她好好的活著,雖然,她好了之後,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要出門的頭一天約她出來見麵,看著他憔悴的麵容,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隻說“你去吧,竭盡全力的為她醫治,如果她好了,我會默默地祝福你們全家。如果她走了,你至少還有我。”然後,她義無反顧的走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希望她回頭,可是她沒有。

暗夜裏,除了沙沙的冬雨,躺在床上的她感覺到的隻有自己的心跳。她知道今生今世和他在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的身後有著更重大的責任和擔子。

她記起了臨走時他對她說的話“一個快要溺死的人,你看著她求助的眼神,你是不忍心拋下好的”。盡管誰都知道他妻子得的那種病是無法治愈的,但是她還是祈禱上蒼讓她好好的活著。

再後來,他們就沒有見麵了,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愛其實是相濡以沫,愛是風雨同舟,愛是生老病死的不離不棄,而不是一時的心動和風花雪月。我會在生命長河的彼岸默默的祝福你!”

一把雨傘

雨一直下。

這樣的夜晚顯得有些詭異,倉促而又不安。

不知怎麼的,林芝音就是覺得周圍像是有千萬隻流血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種感覺並不像是置她於死地,而像是讓她品嚐生不如死的煎熬。聯想到平時看過的恐怖片,她死死地攥住手裏那把大大的,黑色的傘。

說起這傘的來曆,倒是有些怪異。上個禮拜,林芝音出差去雲南辦事。趁著空餘的時間,她想瀏覽一下這個多民族的不同風情,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偏偏喜歡一個人冒險,陰錯陽差的誤入一個名叫“不名”的小村寨。對照手裏的地圖,林芝音仔細的找了又找卻並未發現有這麼一個地方,相反,地圖上顯示這片區域竟是片風景秀美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