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被抓走了,唐琬和曉月除了癱軟在地嚎啕大哭,一點辦法都沒有,身上的月白衫早已被淚水和汗水洇濕了一大片。
馬夫在一邊看著也隻有跟著抹淚的份,不過他知道哭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把少夫人安全送回陸府。
“少夫人別哭了,哭壞了身子三公子也心疼。”馬夫說,“依奴才所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然後再跟老爺和太太商量,想辦法把公子救出來。”
唐琬聽了馬夫的話,立即止住哭聲,想想現在也隻能按馬夫說的辦了,哽咽著說:“曉月扶我起來。”曉月停止哭聲,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她又說:“走,咱們回去吧!”
說完,便帶著曉月走出水榭,坐上馬車,回陸府去了。
一進陸府,唐琬就趕緊跳下馬車,徑直朝大廳走去,曉月擔心她摔倒,趕緊在後麵跟著。
唐琬進了大廳,見唐氏和陸宰正好在廳內坐著喝茶,立即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話沒說出來,眼淚倒先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從臉上撲簌簌的滾落下來。曉月跟在唐琬後麵走進大廳,也在她旁邊跪下抹起了眼淚。
陸宰和唐氏見了,不禁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咋啦這是?”過了會兒,才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出大事了。”流了半天淚,唐琬才終於哽咽著說,“陸遊哥哥他被,被官兵抓走了。”說著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止。
陸宰和唐氏這下真的驚慌了,立即同時起身走到唐琬麵前,盯著她大聲說道:“哭什麼哭,到底怎麼回事,趕緊把話說清楚。”
“陸遊哥哥他,他在鑒湖邊被官,官兵抓走了。”唐琬邊哭邊說。
“好好的,官兵為什麼抓他,總有個原因吧?”唐氏問。
“我也不知道。”唐琬說著又抱頭痛哭起來。
“不知道?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怎麼會不知道呢?曉月你說。”唐氏說。陸宰在旁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我,我,”曉月努力回想著把上午在鑒湖發生的變故給唐氏描繪了一番,然後接著說,“當時我和小姐坐在一個水榭中乘涼,三公子看見人們四散逃跑,就說要找個人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就去了。去了大概有半炷香時間,就回來了,可是三公子剛剛回到水榭中,喝了兩口水,就有個胖胖的家夥帶著一群官兵,把三公子抓走了。”曉月頓了頓又接著說,“我覺得三公子肯定是被陷害的。”
“對,就是陷害,”唐琬突然停止哭聲說,“陸遊哥哥就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半天沒說一句話的陸宰終於開口說話了,“被誰陷害?”
“就是那個胖子,”唐琬說,“他還說他叫秦筠,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
“什麼?”陸宰不禁大吃一驚,“惹什麼人不好,竟然惹上了當朝宰相的孫子。哎……那秦檜是什麼人,連嶽飛父子都被他害死了,這下遊兒真是闖下大麻煩了。”
“那怎麼辦啊老爺?”唐氏著急得不得了,然後又把矛頭指向唐琬,“都是你,好好的在府中待著不好,偏要去鑒湖看什麼龍舟大賽,這下好了,出事了吧!”
“事已至此,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陸宰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盡快把遊兒救出來。”
“那你趕緊想啊!”唐氏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這不是在想嗎?”陸宰也急得在廳內度起了方步,但是越急越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時陸府的下人們,已經知道公子被抓的事情,雖然陸府有規定,不管府上出了什麼事情,下人都不得聚眾在大門外圍觀,但一個個都在下麵垂頭喪氣地為主人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