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6(1 / 2)

但是這天晚上,吃過晚飯不到一盞茶功夫,唐琬就說自己的肚子有點疼。

趙士程和曉月趕緊把她扶到臥房的床上,然後在一人一邊扶著她的肩膀問她要不要緊。

由於一開始疼得不是太嚴重,唐琬以為是自己吃多了引起的,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便說自己還撐得住,讓她們不用擔心。

誰知話還沒說完,肚子便像刀絞一般疼得越來越厲害了,並且如同翻江倒海的浪潮,一陣比一陣強烈。隨即豆大的汗珠立即也像雨水一樣從她的頭頂撲簌簌流下來,眨眼的功夫,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立即縮成了一團,嘴裏大聲叫喚著,麵部的肌肉也扭曲得不成人樣了。要不是趙士程和曉月一人一邊強製性的將她穩住,可能她現在已經倒在地上遍地翻滾了。

趙士程看著唐琬疼成這樣,心裏也萬般難受,自己脫不開身,曉月也脫不開身,一扭頭正好看見一個小丫頭,便吩咐她趕緊去管家那裏一趟,告訴他夫人病了,讓他務必立即把郎中請來。

小丫頭也看到夫人的症狀了,知道事情緊急,聽完趙士程的吩咐,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趙士程回過頭來,發現曉月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淚流滿麵了,嘴裏還小姐小姐的不停地念叨著,看得趙士程不禁又是一陣心酸。

很快,管家就把郎中請來了,但是唐琬的症狀已經不容樂觀了。不僅麵部肌肉扭曲,雙眼緊閉,連牙關也咬得死死的,下身也開始見紅了,並且越流越多,不一會兒她的衣裙和身下的床單便被染成了一片殷紅。

看見郎中來了,趙士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讓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唐琬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命。

郎中看了看唐琬的症狀,又給她把了把脈,然後搖搖頭說;“已經這樣了,孩子隻怕是保不住了,還是救大人吧!”

“可是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呀!”趙士程痛苦的說,他的痛苦不光是為了即將失去的孩子,也是為了唐琬,因為她知道唐琬對這個孩子也看得極其重要。

“是第一個孩子也沒辦法,尊夫人流了這麼多血,孩子可能已經胎死腹中了,回天乏術,如果你執意要救孩子,那就另請高明吧!”郎中說著,做出就要轉身離去的樣子。

“先生別走,我聽你的,救大人吧!”趙士程哽咽著,“該怎麼做你說,我們照辦就是。”

“趕緊找來淨桶讓夫人坐上去,胎兒應該很快就要流出來了,然後燒鍋熱水,待會給夫人擦洗下身。我在這裏不太方便,先在外麵候著,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郎中說著便走出了臥房。

趙士程立即吩咐剛剛那個小丫頭趕緊把淨桶提進來,然後和曉月一起扶唐琬坐上去。

果然不到一盞茶功夫,淨桶裏便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響,然後便是通的一聲,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也隨之掉進桶裏。趙士程不用看也知道,那東西就是唐琬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兒。

再看看此時的唐琬,麵部已經不再扭曲了,但依然雙目緊閉,分明已經暈過去了。趙士程心急如焚,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把郎中叫了進來。郎中看了看唐琬的樣子,說:“不要緊,夫人隻是體力消耗過大,暫時昏迷過去了。”

“那小姐,小姐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曉月不無擔憂地說。

“應該不會,隻不過可能要經過一段時間調理才能完全康複。”

聽了郎中的話,趙士程和曉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正好小丫頭提著燒好的熱水進來了,趙士程和曉月連忙為唐琬退下汗濕的衣裙,認認真真地給她擦洗一番,再為她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裙,然後讓她平躺在床上,再拉過一條薄薄的毯子為她蓋在身上。

然後再次把郎中請進來,重新為她把脈。雖然唐琬依然雙目緊閉,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勻,脈象平緩。所以郎中說她沒有大礙,隻是剛剛的小產損耗太大,所以有點氣血虛弱,吃點調血補氣的藥,很快就會好的,隻不過可能要暫時昏迷一段時間。

“那大概會昏迷多久?”趙士程說。

“不會太久,最遲明天中午就會醒來。昏迷對夫人來說並非壞事,不然孩子沒了,病人要是清醒的話,很難承受這個打擊。”郎中邊說邊提筆開了個方子遞到趙士程手中,“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天一亮就趕緊把藥抓回來煎給她吃。”

趙士程接過藥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這時,李氏也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一進門,她就說道:“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流產了?”

李氏的話提醒了趙士程,於是他也向郎中提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