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一群人在火鍋店外麵告別。
陸春風說:“沈雲想,回去路上小心點兒。”
我說:“知道了。快送熙妍回去吧,不用擔心我。還有路江和蔣豔呢。”
路江和蔣豔他們回家的方向跟我相同,這個陸春風是知道的。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和趙熙妍一起走了。
剩下的四個人,我看了看那個謝明和,估計他跟我們不同路,正想開口,他先我一步問:“你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我指著東麵說:“那邊。”
他“哦”了一聲,斜跨著書包,雙手悠閑的插進褲子口袋裏:“那正好,我們同路。”
“真的?”我有些懷疑他的話。
他點頭笑道:“真的,我正好要去那邊的超市買點東西。”
他說的那個超市離這裏有兩條街,挺近的。
於是我們變成了四人小組,路江和謝明和走前麵,我和蔣豔走在後麵。
“你們家都住一起?”謝明和問。
路江說:“嗯,都是一個小區的,就單元樓不一樣。”
謝明和說:“真羨慕!我住的那個小區,是老樓,同齡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啊?那不是很可憐?”我聽了有些同情他,無法想象小區裏沒有同齡人的生活。那樣不會孤單死嗎?沒有人一起玩,也沒有人一起作伴、沒有人一起上學放學,沒有人一起做遊戲……長大了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小時候的話,隻有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感覺會很寂寞吧?
他溫朗的笑笑:“也不是。隔壁小區裏有很多和我一樣大的小朋友啊,我小時候常跑他們那邊玩。”
“哦。”原來如此。
路江是個自來熟,跟誰都一眼就熟,兩條街還沒走完,他已經開始跟謝明和稱兄道弟了。
“啊!原來謝哥已經決定保送K大了?K大可是一本!好厲害!”路江表情誇張的豔羨著。
“還好吧。”謝明和倒是顯得很平靜,反而淡淡的說:“不過就是離家近罷了。”
第二天早讀,我晃著腦袋背語文,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背得我頭疼。如果背的是古詩詞和古代的文章,不管是多麼拗口多麼艱澀難懂的句子,我都可以很快的背下來。但如果是現代文和現代詩的話,背書對我而言,就成了痛苦和折磨。
“沈雲想……”
陸春風在後麵用書捅了捅我的背,把我從半昏迷狀態中喚醒。
我撫著後背哀怨的轉身,順便扯著書本擋在麵前裝作和陸春風互相背書的樣子。
“陸春風,我說過多少次了,別老戳我的背,癢。”
“知道了。”
他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瞪著眼睛看著我不語。
“幹嘛?有話就說,表情這麼神秘幹什麼?”我眨眨眼睛看他。
“她怎樣?”陸春風問。
沒頭沒腦的,什麼怎樣?我疑惑的抬眼看他。
“誰?男他女她動物它?”
“趙熙妍。”他吐完這三個字,把書抵在下巴上。
“哦,你是說她——”我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
“嗯,”他問:“怎樣?”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說:“不錯啊。”
“還有呢?”他又問。
“挺好的。”我說。
“還有呢?”他繼續問。
“健康活潑,熱情開朗。”我很誠實的把昨天的印象告訴他。
“還有呢?”他依然在問。
“她和你站一起挺相配的。”我再想了想說。
“……就這些?”他看起來有些喪氣。
“不然呢?”我反問他。
“……”他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