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藏·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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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外麵下著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子上和樹葉上,發出劈裏啪啦和沙啦啦的聲響,如同在向秋天說最後的告別,依依不舍的留戀之情溢於言表。

這麼想著的我,支著下巴,微側著頭,陷入了對這場下下停停、停了又下、已經纏mian了整整一天的雨的幻想之中。

我是不喜歡下雨的,雨天陰潮的感覺總是讓我很不舒服,即使打了傘,還是會有擋不住的雨絲鑽進傘下把我的衣服弄濕,防不勝防,很讓人討厭。

但我喜歡靜靜的聽雨,聽大小不同的雨,暴雨雷雨大雨小雨細雨絲雨,聽它們打在不同的東西上發出的聲音,很安心,會讓我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後背被什麼東西點了兩下,我轉過身去擰著眉忿忿然的指著坐在後麵的人:“陸春風,你又用圓珠筆戳我的背?”

“錯,這次是鉛筆。”他把手中的鉛筆亮給我看,然後放在嘴巴裏一咬,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張折好的紙飛機遞給我:“喏,蔣豔給你的飛鴿傳書!”

我探頭朝後麵瞅了一眼,蔣豔正襟危坐的坐在她的座位上,埋著頭正在做今天老師布置下來的一堆練習,壓根兒沒注意到我在看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蔣豔不喜歡說話,她的座位和我跟陸春風不同列,而且還隔著二個同學,每次有事兒要說的時候她就傳紙條,而每次傳紙條的時候她都是折的紙飛機。不得不說,蔣豔扔飛機的手法實在很臭,準確度極差,她的紙飛機十次中至少有八次都會飛到陸春風那裏就掉下來。這次八成也是,沒飛到我桌上,半路又落在陸春風的桌子上了。

“你看了裏麵的內容?”我用疑問句的形式說著陳述句的客觀事實,非常不滿的瞪著陸春風。他每次都會偷看,真是壞習慣!

“不用擔心,裏麵什麼也沒寫。”他把鉛筆從嘴裏拿出來,敲著臉說。

我朝他擠鼻子,“哼,反正你看了!”

拆開紙飛機,上麵就寫了一句——對不起,今天家裏有事,放學後我先走了。

今天輪到我值日,每次我值日的時候蔣豔都會等我到最後,然後我們一起回家。偶爾的幾次她先走,都是因為她家裏有事。她最近先走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表示著她那個相依為命總是躺在床上的奶奶的病情也越來越重了。

放下最後一張椅子,今天的值日就到此結束。

我收好東西,再低頭看看書桌裏還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走到教學樓外,看著仍舊飄飄灑灑不肯停歇的雨,我開始犯起愁來,想等雨停再走,可是看這樣子,到底還能不能停啊?

“你再等多久都沒用的,不會停的啦!”一本書敲在了我頭上。

“陸春風,你怎麼還沒走?”我看著身後的人訝然道。

陸春風是和我一組值日,剛才他就做完份內的活兒先走了,怎麼現在還在這裏?

他走到我身邊,抬頭看廊外的雨。

“我被打劫了。”他歎氣說,“我的傘剛才被隔壁班的大腸寶給劫走了。”

大腸寶是我們年級的名人。說他出名,其實也隻有名字比較出名。因為他本名叫杜常寶,叫起來猛然一聽,很像“肚藏寶”,也很像“肚腸寶”,感覺上就像他的肚子藏著什麼寶貝一樣。方小步就曾笑著說杜常寶他媽肯定是覺得他是她肚腸裏生出來的寶,所以才叫他“肚藏寶”!我們年級的人都好叫他“肚大腸”,後來大家都熟悉了,便由“肚大腸”演變成了“大腸寶”。

“同情你一下,”我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對可憐的陸同學的同情,然後問他:“那你怎麼回去?”

“隻能乞求老天爺快點停雨了。”他望了一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