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春風加入的校武術隊很輕鬆的擠進市十六強。
“明天贏了,我們就是市八強了!”方小步驕傲的抬高下巴。
“等你們明天贏了再說這話也不遲。”我掃了一眼半點也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我的課桌上的人,“還有,你怎麼又跑我們班來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本小姐大駕蒞臨,那是你們的榮幸!別的班請我我還不樂意去呢!”
我翻了白眼給她,“是是,多謝貴人賞臉,在下代表本班全體同學表示感謝!”
方小步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但又實在忍不住,一會兒就破功笑了出來。
“喂,跟你說真的,明天的比賽你來看不?”
我支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
“讓我想想……怎麼辦呢?你又沒有提前預約,本人的時間表已經排到下個星期了……”
“打你哦。”方小步瞪了瞪我,作勢就要撲過來。
“打住!”我連忙大叫一聲,“沒騙你啦,我明天真的不能去,我媽讓我請假呢!你看,我連假條都請好了!”我從語文書裏翻出假條給她看。
她狐疑的望了我兩眼,拿過假條來回看了看。
“怎麼好好的突然說要請假呢?”她問。
我兩手往外一番,無辜的睜了睜眼睛:“我也不知道。”
“你要請假?”
方小步走了之後,陸春風敲了敲我後背,見我回頭看他,便微皺著眉頭說:“我怎麼不知道?”
“現在知道不是也一樣嗎?”我見他眼光一凶,搶先辯道:“這樣看我幹嘛?又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我剛才是想告訴你啊,是你自己打遊戲不理人,還說什麼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等你破了紀錄再說,我能怎麼辦?”
他也想到了,於是表情稍微緩和下來,但還是有點凶,眉頭結在一起。
“上個星期的比賽你要看謝明和跳高,所以沒有來。這個星期你又要請假,也不能來。”他眉毛挑了挑,“你不是想告訴我,一直到我們所有的比賽都結束,你也沒有時間來吧?”
我愣了一下。
“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
“但願。誰知道呢?”他說完,轉頭看向教室窗外。
直到放學前,陸春風的臉還是臭臭的,沒有一點想要答理人的樣子。
“他怎麼了?”方小步問。
“青春期綜合憂鬱症。”路江回答她說。
“哦。”方小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斜了方小步一眼:“你一天要來我們班幾次啊?”
她小下巴一抬,驕傲的說:“N次。”
蔣豔的奶奶因為病情越來越嚴重,上周末已經送醫院了。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放學買些東西去醫院慰問一下。
“我有二十塊錢。”我第一個報了家產。
“十塊。”方小步跟著響應。
“嘿,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路江翻遍了全身的口袋,才摸出二個一元的硬幣、三個五毛的硬幣和三個一毛的硬幣,不太自然的難為情起來,“我家的情況,你們知道。”
全球經濟風暴,經濟不景氣,路江父母都下了崗,他爸還有哮喘病。
“不用你的,你人去就行了。”我回頭看後麵,“陸春風,你身上帶多少錢?”
陸春風抬眼瞅了瞅我,也不答話,從長褲口袋裏掏出一張綠票子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