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叫了起來。
媽媽搖頭說：“沒關係。”
“方姨？”陸春風疑惑的看著媽媽和我。
媽媽用雙手夾在臉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吸氣，睜了睜眼說，“這件事情，本來不該跟你說，也不想跟你說，我們所以要搬家，最大的原因就是……”
“什麼？”他追問道。
“雲雲她……親生爺爺知道雲雲的存在，上周末過來，想要回雲雲。”媽媽說完抬頭吐了口氣。
“親生爺爺？”他驚訝道。
“小風，雲雲從小沒有爸爸，是私生女的事情，你也知道。可是雲雲的事情，她的親生父親和那邊的人都不知道。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事情那邊總有一天會知道，可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本來以為至少可以等到雲雲成年以後，看來……”媽媽撫著額發道：“那邊好像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知道了雲雲的存在，上周末的時候突然就找上門來，說想讓雲雲認祖歸宗……除了搬走，我沒有其它辦法。”
屋裏一陣陣的沉默。
“真像故事，”陸春風幹幹的扯了一下嘴角，“真實的讓人無法相信。”
“媽媽……”我低低叫著她，乖巧的依偎過去。
媽媽安慰的朝我笑笑，轉而對陸春風說：“小風啊，不是方姨想要瞞著你，隻是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我跟雲雲都有些措手不及，要解決的事情太多，當時那種情況下沒有辦法去考慮太多問題，就是想跟你講，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隻好這樣拖著，”她遲疑了一下，“雲雲肯定是不想等到臨走前才讓你知道，怕你傷心，所以才會告訴你……”
陸春風咬了咬下唇，“可還是和我媽有關，對吧？”
“你這孩子，”媽媽眼露驚訝，微斥道，“怎麼老往你媽媽身上想，都說了不是。”
“方姨，你每次心虛的時候，從來不看別人的眼睛。”陸春風別著頭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媽一定來過。”
陸春風的敏銳神經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受不了，而且當他固執的認定某件事情的時候，就很難再改變這種想法，不論是媽媽還是我，都對這一點無比痛恨。
“小風。”媽媽隻能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媽她，一定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是不是？所以你們才要搬家。搬家，是為了避開‘那邊’，更是為了避開我媽，我說的對不對？”
我跟媽媽都不接話，陸春風從來都不是那種好騙的小孩子，事到如此，再想隱瞞再想騙下去，恐怕也沒什麼用處了，隻會適得其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而已。
“雲雲，你和小風說吧，媽媽去準備午飯。”媽媽歎著氣說。
我輕點頭，“嗯。”
書房裏一片寂靜無聲，若是有話要談，這裏無疑是最佳場所。
“喂，幹嘛不說話？”陸春風受不了我的沉默，終於開口問。
“別煩，”我白他一眼，“我正在想要怎麼數落你媽的可惡行徑。”
“我媽罵人了？”他試著問。
“不止。”我心煩的回答。
“打人了？”
“不至於。”
“哭鬧了？”
“差不多。”
“撒潑了？”
“嗯。”
“也說你了？”
“……嗯。”
“因為我？”
“不知道！”
“沈雲想。”
“幹嘛！”我凶他。
“你能不能別這麼火大，”他說，“真難看。”
“高興，你管得著麼？”我梗著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