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腸山道,在烈日炙烤下,顯得高溫熾人,山道兩側,食人木滲落著帶有侵蝕性的分泌液,發出滋滋的響聲。
山道中間,那種裝著囚徒的車架,在一些人的牽引之下,緩緩行進,囚徒車之中,是一個大約七八歲模樣的孩子。
在烈日下,這孩子的嘴唇已經開始有幹癟,與扒皮的模樣,其整個人也由於缺少水分而昏昏沉沉的,十分可憐。
這便是無雙王幼子,南宮憾真,也極有可能是南宮世家,唯一的血脈。
押送南宮憾真的人,並沒有因為南宮憾真隻是一個娃娃而有所惻隱之心,不僅不給飯吃,甚至連一口水也不給喝。
同樣的,南宮憾真也沒有求這些人給他一口水,一口吃的,默默無言,雙眸中,充斥著無邊的恨意,難以相信,這樣的恨意,竟然是在一個八歲幼童的眼中出現的。
“南宮冷情,敢背叛我聖靈皇室,當真是死有餘辜,這個娃娃,我們帶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用他的命,應該可以震懾那些不軌之徒了,徹底斷了他們的通外之心!”
路途之中,押送南宮憾真的人閑聊了起來,閑聊的內容,冷漠冷血,無情無命,竟然要以一孩童的性命,作為震懾別人的工具。
“小娃娃,你渴不渴?求你爺爺的話,你爺爺我給你口水喝?”
一押送之人,閑的無聊間,戲謔的看著囚車之中的南宮憾真,南宮憾真隻是瞪了這人一眼,不說話,也同樣不求饒。
“還挺硬氣!有意思,不愧是無雙王的兒子,不過可惜了,你那老子都被我們殺死了,你這小子,到時候也是死的貨,你隻掉你是怎麼死的到時候嗎?我可以告訴你,你將會是被淩遲處死,你老子的罪,就由你來承受!也不知道你這沒有多少斤兩的娃娃,能否承受的了這三千六百刀,嘖嘖嘖!”
“他承受不住,那麼你呢?”
仿佛一抹極光閃現,驟然間在一道清冷聲音之中,囚車之上,乍現一道挺拔的身影,冰冷的目光猶如雪夜之中的狼,幽深並且富有攻擊性。
他,是楊真!
聞憾真二字,心生感慨,不忍南宮冷情,這個半生勁敵絕後的,楊真!
“楊真!”楊真的突然出現,令押送南宮憾真前往聖靈皇室之地的人,一個個神色有了變化。
“你們倒是也夠狠毒的,南宮冷情竟然死在了你們的手中,也夠倒黴的!不過我很詫異,憑你們,如何殺的了南宮冷情?”
深深的掃了一眼這些人之後,楊真一陣皺眉,這些人總共也不過百人而已,修為最高者,也隻有真一初境,五人而已,餘下的都是改命之境,以及脫胎頂峰。
這樣的實力,南宮冷情若是要走的話,不會走不掉!
因此,楊真詫異!
“因為他們下了毒,家族之中出現了奸細,在我父親的飲水之中下了毒,令我父親功力全失!”
囚車之中的南宮憾真聲音清朗,目中帶著無盡的好奇之意,盯著楊真看,“你就是讓我父親耿耿於懷至今的楊真嗎?”
“我是!按輩分,你可以叫我一聲叔叔!”
“不要,我要代我父親打敗你!”南宮憾真,目光堅定,雙手趴在囚車的欄杆之上,眼中閃爍著光芒。
楊真神色微微一凝,凝視了南宮憾真片刻,笑道:“好!我等你!你可願意跟我走,還是去受死!”
“我跟你走!我要活著,我要報仇!”南宮憾真,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這些人,這些聖靈皇室一脈的人,他的仇人們。
“好!有點你那爹的氣魄,不過,學你爹好的地方,別學他那氣人勁就行!我現在就帶你走!”楊真不忍故人之子,受苦,掌劈囚車,將南宮憾真背起。
一時間,聖靈皇室一脈之人,神色凶狠的道,“站住,楊真,你可知他乃是我聖靈皇室要的人,你是要與皇室為敵嗎?”
說話間,五名真一境高手,上前將楊真圍了起來,不善之極。
於此同時,改命級高手,從外又圍城了一圈,脫胎境修士又是一圈,整整三層的包圍圈,將楊真圍困在了中央之地。
楊真無懼,背負南宮憾真,楊真笑道:“小娃娃,你怕不怕?”
“不怕!”南宮憾真鄭重的道。
“不怕,就好!那你就睜開眼好好看看,想要挑戰我,你需要達到什麼程度才可以!他們隻是一個標準,等你什麼時候達到了這個標準之後,再談挑戰我的事情,懂嗎?”
“楊真,你狂妄!”聖靈皇室的強者,見得楊真竟然全然無視他們的模樣,不由一個個憤怒異常。
“我狂妄,是你們無知!聖靈皇室,走到了如今這一步,不思東山再起,反而依舊驕橫霸道,當真是腐朽到了一定程度了!帝國時代終究回不來了!你們,今日就是我腳下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