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汽車後座之間,一時之間相對無語,尷尬難耐。今天是工作時間,她的穿著與那天初見時的著裝相去甚遠。那天是一套簡約白淨的小禮服,而今天也是一套白裝,隻是換成了嚴肅大方的正裝。可這一板一眼的正裝,反而襯出了強悍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的戰戰兢兢、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
邵俊文斜倚在座位上,對著她靜觀默察,盯得她麵紅耳赤、神情扭捏,最後隻得轉頭望向窗外,索性忽視他的存在。結果他付之一笑,柔聲道:“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呢?都怪我太唐突了,那天我喝多了,所以才會那樣。我給你道歉,行嗎?”
她聽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僵著,淡淡的回應道:“邵董,您言重了。那些事我都忘記了,我隻會記住我該記住的事。”其實他吻她的時候,她有感覺到他沒有喝酒,既然他這麼說,就是有意想要化解這中間的尷尬。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給她道歉,她應該感激,也沒有必要再這樣僵持著。隻是,該有的防備還是不能鬆懈。
“記住該記住的?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不該記住的?”
閔筱雨暗驚,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雙手將手袋抓得更緊,整雙手的手心上全是冷汗,變得膩膩的,很不舒服。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太累了。她孰知這個人是不能得罪的,不能因為她的一時意氣用事而浪費了歐靖花在邵氏合作項目上的全部心血。
她強迫自己麵帶微笑:“邵董,您真會開玩笑。您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我怎麼會忘記您呢?”車裏麵沒有開頂燈,否則她那比哭還難看的臉定會將她的慌張曝露無疑。
邵俊文不再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透,看清楚她腦袋瓜裏究竟在想什麼,想要探究她每一分每一毫,想要知道全部的她。他腦袋裏越是這麼想,心裏的算計越是強烈,最後毫不猶豫的拿出一瓶水遞給她:“你喝點水吧!今天喝了那麼多的酒,定會口渴得厲害。這到你家還有一段距離,先將就喝點緩緩神。”
她接過那瓶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小口,說實話,剛才她喝了那麼多的酒,她現在真的很渴,尤其是這一陣虛汗過後。而他見她接過水之後,就不再看她,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也不再言語。
眼看就要到家門口了,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要到家了。可是閔筱雨整個人開始昏昏沉沉的,竟然沒有一絲力氣,連手裏的手袋也因為汽車的晃動掉在了地上。朦朧之中,她好像看見他伸出手撫上了她的發端,整張臉慢慢的放大,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次恢複淺微的意識之時,隻感覺好似在一張很軟很香的床上,隱隱約約還感覺到床單是那種異常刺眼的白。盡管她很喜歡白色,可是這種白卻是那樣的讓人覺得刺痛。她覺得自己的身上很重很重,然而無論怎麼掙紮愣是使不出半分力氣去推開身上的障礙物。那種壓迫感讓她哭,可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有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下來。突然感覺到下身一陣銳利的刺痛,她整個人頓時墜入黑暗之中一般,就連那刺眼的白色也瞬間消失殆盡。她隻能呆呆的躺在那裏一動不能動,全身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好像那不是她的身體,可是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告訴她,那是她的身體。也許抽筋剝皮的疼痛也不過如此吧!
慢慢的,意識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自己的腦中,直到完全恢複。她看見伏在自己身上赤裸裸的人,時不時的還有汗水滴下來,與她的汗水和眼淚融合在一起,她終於知道了她失去什麼。這時她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而身上的人卻不知道她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當她使出所有的力氣將他推開,他還那樣的後知後覺,沉溺在滿足的欲望之中。
她扯過棉被,緊緊的將自己包裹起來,蜷縮在床角,整個人已經崩潰絕望,眼淚也隨著絕望的加劇而悄無聲息的墜落下來。片刻之後,她才想起了一件事,隨手抓起床頭的座機準備撥出那個隻有三位簡單數字組成的求助號碼。可是她的意圖輕而易舉的被他識破,他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在她接通電話之前,已經眼明手快的拔掉了電話線的端頭。
“怎麼?你想報警?你好像還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嗎?”他站在床沿邊,滿臉戲虐的看著她,他渾身依舊****。
她不想和這個魔鬼說任何一個字,也不管害臊不害臊,惡狠狠的瞪著他。